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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烟摇头,拉住谢云疏在河边坐下。两个人还有一个花灯并排坐着,盛烟手指了指兔子被染红的耳朵,笑着道:“因为我适才看了许久,没有看见一样的,我想那可能就是你亲手做的了。”

说着,盛烟将青年的手摊开,上面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就是有一股淡淡的药膏味道。

盛烟抬眸望向谢云疏:“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是你回来江南的路上做的,水路还是陆路,都那么颠簸,能做?”

“骗子”两个字几乎被她贴在了谢云疏脸上

她望着他,没有再说话。

谢云疏怔了一下,轻声道:“前两日回来的。”

“前两日回来为何今日才来见我呢?”盛烟看似无意地戳破他的谎言:“为了一个兔子花灯?”

她认真地看着他。

谢云疏其实有很多话可以解释,但是最后还是没有。

他不想再骗她。

盛烟放下手中的兔子花灯,转身走了:“哥哥派了人来接我,你早些回去。”

谢云疏被留在原地。

*

马车上,盛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垂下了眸。

可一直到茶水凉透,她都没有喝一口。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硬要说,是她当初说希望他回长安同家人一起过年的。

盛烟一只手搭在茶杯上,手抬起又放下。

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她心中也没有什么气恼。

只是按照她的计划,她需要同谢云疏生气一段时间,这是送上门的借口。

车帘掀起,盛烟望向外面的人群,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有一盏花灯。她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画出一个兔子,很快,兔子就干了,她又蘸了水,重复那个轮廓。

*

河边。

谢云疏和兔子并排坐着。

青年望着兔子,声音很轻:“你不被她喜欢了。”

或者说,你也不被她喜欢了。

*

接下来一个月,盛烟没有听见任何关于谢云疏的消息。

她在府中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容行之。

容行之穿着一身紫,浑身富贵,见到她时笑着打招呼:“盛小姐,”

盛烟一怔,望向了一旁的盛序安——

一直到同容行之出去的时候,盛烟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容行之一直在旁边说着话,说着说着,盛烟尴尬地弯起了眸。

现在的情况是——

哥哥见她一月没有同谢云疏说话了,觉得她可能厌弃了谢云疏,于是从她从前有交集的人中寻出了适龄的一个也就是容行之。

简而言之,她好像在相亲。

盛烟眼皮一跳,望向穿的一身骚包的容行之,觉得哥哥也是辛苦了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翻出来的啊。

一日结束,回去的时候,盛烟沉默了许久。

槐花围在她身边问怎么了,她摇了摇头,如何都没好意思说出来她今天同旁人约会不小心被谢云疏撞见了。

倒不是怕谢云疏误会,盛烟就是担心自己的计划。

她趴在桌子上,手帕被她捏成一团又展开,又捏成一团,心中说不出来的烦闷。她不该为了应付哥哥同容行之出去的。

江南就这么小?

怎么她一出门就能碰上谢云疏。

盛烟垂上眸,想起谢云疏看她的那一眼,彼时容行之正抬手为她拂去头上的花。她有些不耐,但毕竟上次容行之帮了她,今日又是哥哥约的人家。

隔着人群,她同谢云疏对视了一眼。

先移开眼神的不是她,而是谢云疏。

他今日穿了一身青圭色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