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她醒来时,罕见地,谢云疏就在她身边。
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直到记忆开始回苏,她的颈边被落下一吻,她不知为何红了眼。
一切好像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但一切却又真切地不一样了。
她一如往常,他一如往常。
她们两个都当做那囚|禁的两天没有发生过,当做没有哥哥去战场的事情,当做没有那些针锋相对的冷言冷语和威胁,当做好像还真的相爱。
盛烟开始可悲地希望自己怀上一个孩子。
或许对于谢云疏而言,那可以是比爱还重的筹码。盛烟偶然在想,她怎么已经将谢云疏想的如此不堪。
是啊,她已经将他想的如此不堪,怎么还心存希冀。
一日夜间,他如往常一般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便要同她一起休息。她扣住了他修长的手,她摩挲着他手指的骨节,停留在一处,稍稍用力,轻轻褪下了他指间的玉扳指。
烛火下,他眸色变了。
那一晚她前所未有的疼,烛火摇晃着,她眼角的泪花被他|舔|了个干净。
第二日起床时,已是日午,身旁的被子已经凉了。她习以为常,坐在铜镜前时,身上第一次有了衣服遮不住的痕迹。
他几日没有回来见她。
她知道他在生气,毕竟她的目的昭然若揭。
*
再见到他,已经是半月以后。
盛烟闻到了他身上的药味,他同她一起用完晚膳,只说还有公务晚上睡在书房。
她没有说话,她想着她似乎询问他会开心一些,于是开了口:“你受伤了吗?”
他看着她拙劣的关心,淡淡地摇头。
他说:“没有。”
盛烟怔在原地,谢云疏走了许久之后,她才哽咽出声。
晚上的时候,他又回来了。
明明蜡烛已经被吹熄了,他亲吻她的时候,却还是捂上了她的眼。
彼时她已经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她们透过对方相似的躯壳,互看年少。
她们是世界上最可悲的爱人。
*
隔日。
谢云疏应了她。
十一月冬柿挂满枝头的时候,哥哥会回长安。
她望着他,对他说‘谢谢’。
他淡淡看了她许久,最后化作一声轻笑,离开了她所在的院子。
*
之后的两个月,她再也没有见过谢云疏。
她看着外面树叶正茂盛的槐花树,许愿它的叶子快些掉光,等它掉的光秃秃的,她就能见到哥哥了。
十月初的时候,她为哥哥做好了一身衣裳,自己裁的衣,自己绣的纹样。做好之后,她让彩云举起来,转着让她看看,她十分满意。
她胸无大志般想,日后和哥哥要是落魄了,她靠绣衣服也能活。
自然是胡想。
十月中旬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面看槐花树掉树叶,就看见彩云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她笑着问:“怎么了?”
彩云半天没有吞吐出声,在她脸上的笑有些僵了的时候,彩云跪下来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公子、大公子”
盛烟脸僵了起来。
她听着跪在地上的彩云哭着补全后面的话:“大公子死了。”
凉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恰好掉下来一堆,从盛烟的头发上滚落至肩头再是衣裙,最后是那双缀着珍珠的鞋。
盛烟唇角变得平直,这一次脚步没有踉跄,很稳地走到了彩云身前。
“谁说的。”她询问彩云。
彩云哽咽着:“外面已经传遍了,今日奴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