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眼睛眯起来,嘴中回荡着这两个名字,拍了拍自己脑袋:“太子妃在寻槐花和玉苏啊”
盛烟一怔:“您认识,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老管家摸着头:“记得的,记得的,槐花吗那丫头最喜欢吃糖了,小时候常缠着我要糖,玉苏,玉苏那小子,这些年不知道将那丫头追上了没,小时候啊玉苏那小子给了槐花那丫头一块糖,槐花那丫头就说要嫁给玉苏那小子,他们许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盛烟抓住关键词:“回来?”
老管家笑着说:“对啊,槐花和玉苏原本是太子府的,后来被太子给了,也不是太子”老管家声音小了一些,轻声叹口气:“是先太子,先太子将槐花和玉苏送到了太子身边,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如今可能已经成婚了吧。”
盛烟一怔,轻声对老管家道了谢。
晚春的风将盛烟吹的有些冷,盛烟浑身一瑟。
她怎么又发现了谢云疏说的谎。避子药,槐花,玉苏,他没有对她说一句实话。那那失忆呢?
她颤抖地在心中问出这四个字,许多事情一下就涌上脑海。
例如第一次亲近时她恍惚间听见谢云疏唤她“烟烟”,只有从前的他和槐花如此唤过她,其他的,无论是父兄还是林姐姐,都是唤她“小烟”。
例如他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为她布菜时从来没有夹过她不爱吃的膳食,每每有些她不喜欢的,他总是能精巧地避开
谢云疏并没有失去全部的记忆,那即便忘记了她,也应该知道她口中所言的槐花和玉苏的确是存在的,如何来的那一句她莫要再胡言。
盛烟身子冷的可怕,她回到房间中,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没有失忆。
他一直都在骗她。
他记得她。
盛烟眼睛红了,泪水直接落了下来,如若他从一开始就记得她,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为什么要说他们陌不相识,为什么见她落水转身就走,为什么在书房放言说不愿意娶她
*
谢云疏从宫中回来时,就看见彩云指着房间,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他心中明白她应该有些不高兴,他思索着近日发生了什么,上前敲响了门。屋内没有声音,谢云疏轻轻敲了三声门,屋内依旧没有声音。
谢云疏没有直接推开门,而是先让彩云下去,随后站在门外温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一个荷包被盛烟砸到了门上。
谢云疏听见了响声:“在生气吗?”
屋内没有声音了。
谢云疏轻轻推开门,发现盛烟坐在窗前,手中掐着那个布娃娃,听见动静望向她时眼睛通红。
看起来哭了许久了。
谢云疏上前,指尖抹上泪:“盛烟,怎么了?”
他声音是少有的温柔,但盛烟一想到他根本没有失忆,就眼睛止不住地流泪。
如果他根本没有失过忆,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给她留,为什么回到了长安之后一封信都不给她寄。
他这般做,她算什么?
她那些担心、绝望、伤忧,是不是都是笑话。他知道她差点将自己困死在那口棺材里吗?
她眼睛通红地瞪着他,眼泪不住地流下。
谢云疏心一怔,少女避开他的手,语气之中带了前所未有的厌恶:“谢时,我再问你一遍,你去没去过江南?”
屋内的长久的寂静。
谢云疏放下抬起的手,垂下眸。
这已经算回答。
盛烟一把将人摔开,指着门大声地哭:“走开,骗子,你走,骗子,你走你怎么能这么骗我,你怎么能骗我这么多年,骗子你骗我,你一直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