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回头了。
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走过去伸出手扶他。
蒋则权没有想到她会回头,突然得到了点变相的安慰,他被拽起来之后又开始止不住地哭。
“谢谢。”
闻钰看着他那像被蜜蜂盯了的右眼,沉默了,然后又看到他那快哭的和右边一样肿的左眼,欲言又止,最后说:“你的眼睛该去冰敷。”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关心蒋则权,她只是看不下去闻书然的脸变成这样。
闻钰转头要进医院,被蒋则权死死拽住,他像突然得了什么分离焦虑症,生怕她消失在眼前。
直到闻钰说:“等着。”
意思是会回来,不是不管他,他才松手。
闻钰回去拿了两个冰袋,蒋则权坐在楼梯上乖乖等她,忽然眼前一暗,她冰敷的动作太粗暴,眼睛又冰又痛,蒋则权瑟缩了一瞬,听到旁边她不耐烦的声音:“没长手吗?自己按着。”
“……嗯。”
他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没有安全感,过了一分钟,不知道闻钰还在不在,开始叫她的名字:“闻钰?”
没有回应。
蒋则权心脏一紧,赶紧放下冰袋想去看,手又被按回去。
“安分点。”
她还在。
蒋则权莫名又有了点解释的底气,声音低哑:“真的不是我推他,是裴砚青让我来医院的。”
他想起那条短信,有点急切地拿出手机给闻钰看。
“你看,真的不是我要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相信我,好不好?求你了。”
看不清闻钰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信没信,“裴砚青让你来你就来?你明知道他现在什么状态,你非要去刺激他?”
蒋则权哽住,无法反驳了。
因为确实……他就是想看裴砚青丧家犬的样,甚至想耀武扬威,是带着那种“你也有今天”的心情推开病房门。
两天后,裴砚青醒过来,不用在重症监护室里呆着了,有很多人去看他,但唯独没有闻钰。
她好像很忙,忙到连他跳楼了都不能来看望。庄唯看出裴砚青消沉,安慰他,说那个姓蒋的被她扇了一耳光,说闻钰肯定还是向着他的。
向着他?不见他也是向着他吗?
裴砚青开始没有想明白,时间又过去几天,他终于意识到,闻钰不是向着他,她的冷漠有个名字,叫“各打五十大板”。
对蒋则权,对他,不管内情具体怎样,反正给她添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麻烦,所以惩罚都一碗水端平。
裴砚青无法下地,不能接触电子产品,无法联系任何人。
他不想住院,他只想回家,陈才知道他想见闻钰,他虽然听老板的话,但不可能连这种要求都答应,他需要换药、打石膏,把身体的每块零件都不停地修修补补,锁骨打的钢钉还没有完全和骨骼结合,这期间不能随意活动,需要安心疗养。
直到某天晚上,趁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