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日,不用擦的那么仔细的。”她说。
樗里疾并没有听她的,将这个沾湿的布巾放到桶沿上后,他又拿了一条干的,继续给她擦着头发。
“头发还是擦的干一些吧,今夜再沐浴的时候,就不用洗头了。”
徐瑾瑜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疑惑,“为什么还要沐浴?不是刚洗……”想到了什么,她突然截住话头。
要怪,就怪那个合卺酒,这都半个时辰了,这酒劲还没下来,脑袋有些发飘,竟然问出这么蠢笨的问题。
樗里疾看着她又羞怯地低下头,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暂时,饶她一会儿。
“头发擦好了,你先去榻上。”他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
徐瑾瑜看他直接用刚才擦她头发的布巾,胡乱擦着他的头发,一拉裹在身上的布巾。“那我先回去了。”说罢迈着小步子便出去了。
木屐的声音踢踏踢踏,慌乱的声音可以听出,那木屐主人的慌乱。
樗里疾看着她消失在从浴室中出来,消失在屏风外,脚步声渐远。他想,她还是有些害怕的吧,虽然之前,她曾跟他说,她想要他,她说即使没有成婚也没有关系,完完全全属于彼此,是她一直期待地事情。
那时,也是在他的卧房。
当时他纵然已经想过无数次,彻底拥有她时能有多开心,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那时她不仅是单纯地想要他,或许是自己将她醉酒后说的话全盘托出让她受了惊,她不想让他继续追问那句“穿到古代不悲催”是什么意思。
又或许,她的确是想要,这的确是她一直期待地事情。
不过,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她的秘密,更害怕她不经意透漏出的疏离,总是担心她会消无声息地离开,带着她的小包袱就那么藏起来。
那时他只想稳稳抓住她,哪怕装聋作哑,不去好奇她的秘密,哪怕压抑自己的渴望,也不要完成她期待。
擦干净头发和身体,他又在木盆中换了一盆清水,洗了洗自己的手。看着那个带着戒指的左手,他的目光停留了一会儿。
也是那日,他第一次用手。第二次,是在那日下午去郊外的路上。就在他们争吵之后,他知道了她内心的恐惧,看着她绝望的哭泣,他也不忍再逼她,他妥协了。
比起知道她心底的秘密,他更想与她长长久久在一起。他对她说出了自己的秘密,也跟她约定他会等,等她做好准备,愿意告诉他她的秘密。
那日她说,她的记性很好,爱上了他就满心满眼都是他,甚至梦里都是他。听到那番话,他怎么能忍得住,就在郊外,再次与她紧紧相拥。
那时他无比地期待与她早日成婚,这样他们能完全属于彼此。有了这份连接,有了婚姻的关系,或许就能将她抓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