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说完径自出门,半分钟后从衣帽间取来一条干净的内裤。

季周行一把抢过,瞪了言晟一眼,悉悉索索地穿上。

然而就算将外面的睡裤也穿好了,他前一天晚上张扬的气场还是没能寻回来。

他已经半年没见到言晟了。半年里他当着金主当着总裁,寻欢作乐,自由自在,很少回落虹湾,平时就算不点那位小情儿,也常住在寒庐。

那里热闹、方便、有人气儿,谁都赶着爬他的床,谁见着他都低头哈腰、阿谀奉承。

在寒庐与星寰,他是主宰一般的存在。

他习惯了以高高在上的姿势看人,习惯接受别人的低眉顺眼。分手后他过得很好,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思索那个人高不高兴,不用再将自己埋进尘埃。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被顾家长辈捧在手心,看周围的人时只会稍稍低一低眼皮,高傲又疏离。

可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时,他却甘愿将自己折成匍匐的姿态,收起所有傲气与锋芒,别说大肆撒野,就连小脾气都几乎没有发过。

昨天晚上在寒庐,几乎是他近十年来面对言晟时最嚣张的姿态。

因为喝了酒,因为半年来从未低声下气。

也因为一个男人本能的自尊。

因为“我已经不在乎你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