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可无的姑娘罢了。李叔,这些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家仆想了想,又道:“奚姑娘若能将少主从六骰赌城中全须全尾带出来,想必夫人也一定会对姑娘另眼相待的。”
奚晦很想一丢杯子道你有完没完,可这样多年的斥责与打压使她说不出重话,只是轻声道:“别说这些了。”
可那家仆是个没眼力见的,还想说些什么,便听隔壁桌有人重重一放茶盏,道:“你没听见她让你别说了么?”
奚晦吃惊地往旁边那桌看去,却见出言帮她说话的是方才那个黑衣负刀,眉眼昳丽威严的女修。此时其余人见她搁了茶盏,便也都将视线投了过来,尤其是她身旁那个同样身着黑衣的金瞳女修,只是淡淡一瞥,便让她周身升起些不太舒服的寒意。
恰好这桌菜端上来了,那家仆不敢再说什么,干干笑了两声,道:“姑娘吃菜。”
这顿饭奚晦吃得没滋没味,视线总忍不住往隔壁那桌瞟。桌上那几位似乎都是年龄相当的女修,谈笑间都是迸发的生机,不像自己……奚晦戳着碗里的雪菜,思绪又飘向了不知现在何处的六骰赌城。将奚昀带回来是给自己添堵,带不回来恐怕要受可怕的责罚,究竟如何是好呢……
这位李叔得了夫人的命令,急着要去给蓬莱学宫传信,于是二人简单用过些饭食便匆匆往学宫去了。临走时,奚晦状似不经意往后看去,桌上那位簪花的负刀女修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点了点头。
她觉得脸上一烫,慌忙跟上身前家仆的脚步走开了。
她二人方才的言语只是个插曲,并未被柳姒衣她们放在心上,而景应愿听见六骰赌城这四个字,心中却升起几分兴趣。正低眉思索前世的细节时,她唇边却忽然被递了一勺蟹羹。
“我用灵力吹冷过了,”谢辞昭认真解释道,“不烫的。”
这话她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未曾想被满桌骤然安静下来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景应愿顿时警觉起来,抬眸一扫,只见桌上这几人神色精彩,各扭曲各的——
柳姒衣看得拳头都攥起来,不知是痛心她们何时这样要好还是痛心不该将灵石押在谢辞昭身上;公孙乐琅下巴都快掉下来,见景应愿看她,连忙边望天望地边往嘴里填了只鸭腿;晓青溟微微笑着满眼打量,视线在她们身上流转许多圈;金陵月木着脸咬糖饼,眼珠子钉死在她身上,只有雪千重似乎有些搞不明白,也冲着身旁的公孙乐琅张大了嘴……
然后被塞了块南瓜饼进去。
景应愿将这圈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婉拒道:“……我自己来。”
听了这话,大师姐神色似乎有些黯淡。她垂下手腕,低声道:“我以为你喜欢吃这个。”
完了,这勺蟹羹今日是不得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