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是我家开在此处的分铺,”她道,“因着这层关系,我有时也来物外小城走动……我家是做灵蚕丝衣料的,若没些家底,上回也不敢大言不惭说要拿时兴料子给昆仑兔子穿。”
雪千重满心期待看着近在咫尺的酒楼,全然不顾什么兔子不兔子了,一手拉上景应愿,一手拉上金陵月,兴高采烈道:“我要吃软的热的糕点!”
她先前从未出过雪山,当然不懂第七州所谓礼仪之邦的规矩,冒失间不慎撞到了身旁擦肩而过,正往酒楼上去的某个少年的肩膀。
雪千重迟疑着停下来,有些无措。见状,景应愿便替她道:“对不住,这位道友可有伤到哪里?”
正往楼上去的女修戴着兜帽,闻言一直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将兜帽摘去,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与一双看人时总有些闪躲的眼睛:“……我无碍。”
雪千重学会了第七州人的赔罪方式,跟着笨拙地行礼:“对不住。”
那女修看看她们几人,显然有些没想到对方竟对自己如此客气,不知所措地又垂下了头。她身旁的那中年修士有些不耐,用手肘碰碰她,暗示道:“奚姑娘。”
奚晦垂下眼睛,转身跟着那似乎是家仆的修士往酒楼上走去。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景应愿忽然发现她背上背了一把很大的弓。
四海十三州内用弓的修士不多,剑修占了主流,刀、丹、体修次之,如今乍然见到这样大一把弓弩,她心中觉得很是新鲜。
雪千重犯了错,不敢再在酒楼内乱动,任由金陵月与跟上去的晓青溟带着她走。景应愿落后两步,等着身后的大师姐跟上来。
不知何时,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她看着谢辞昭往楼梯上走,在光下愈发显得赤金的眸子也盯住了前边那女修的长弓,不过只是看了几眼便挪开了视线。
柳姒衣她们走得略快些,寻了处雅座便开始点菜。景应愿自然而然坐在谢辞昭身旁,落座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们谈天说笑。正闲散时,她余光一瞥,忽然发现方才那背弓的女修与她的家仆恰恰好坐在她们旁边那桌,二人只要了几样家常小菜,此时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酒楼桌与桌之间离得近,她几乎是在发觉的同时听见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当下只听那灰衣家仆叹了口气,规劝道:“奚姑娘,少主他失踪这样久,夫人难免心中不悦,下回姑娘你莫要触夫人霉头便是了,总归是一家人,何苦要与他们置气呢?”
道上替人做事的不好干涉主家内务是从来的规矩,景应愿蹙了蹙眉,他这话说得有些越距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背弓的女修道:“诚如你所说,他是少主,我只是他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