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天姥脸上遍布阴霾:“归萝说的司师姐,是否就是第十一州出身的那个剑修?”
宁心屏扑通一声跪下来,着急道:“正是。姥姥,待归萝回来后您可千万不要责罚她,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样的话您千万不要当真。”
宁冰庭也跟着跪下:“是啊姥姥,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们自行去乐琴斋,罚跪十二个时辰,”琴心天姥冷笑一声,“喜欢权利很好,不过别看我老,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别以为我不知晓你们揣了什么样的心思——
“在去领罚之前,先去告诉你们的母亲,就说是我的授意,让她们立刻开始准备结契大典,等我将她们带回来后便立刻结契。”
跪在地上的那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望向从芥子袋中拿了只小轿,跨进轿中便单枪匹马往第七州方向飞去的琴心天姥。
良久之后,宁冰庭对身侧的那人问道:“心屏姐,你说如若那个姓司的人不同意怎么办?”
宁心屏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姥姥亲自出马,如若她真不赏脸,恐怕未走出她们那个学宫,浑身皮都要像蛇一样蜕去两三层先。”
*
不知又跪了多久,几炷香,几个时辰,几天或几夜。司羡檀浑身僵直疼痛,她怀疑如若有人从身旁轻轻撞她一下,恐怕整具肉身都会轻飘飘地碎掉。
自从大约两日前,也没有剑宗门生来弈剑堂练剑了。或许是注意到了司羡檀与平日不同的眼神,又或许是看够了热闹,不愿捅穿最后一层窗户纸,留给她足以维持表面的体面,他们都是三三两两提着剑在山涧或是殿外学习。
她浑浑噩噩地往殿上望去。
玉自怜显然不打算代替雪千重原谅她,从始至终都是阖着眼打坐。因此大殿静谧无比,静得司羡檀可以听见自山下传来的阵阵喊叫与骚乱。
她不喜欢这样吵闹,有些不悦地抿起了唇,低头往自己肿胀不堪的膝盖上看去。然而看着看着,她隐约从风声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不止是她听见了,司羡檀看见久久未曾动弹过的师尊站起身往殿外走去,手执长剑,神色凝重。
然而下一刻,有道凌厉的掌风朝着她们逼来!
玉自怜躲闪不及,只来得及护在了司羡檀身前。她望向来人,往日冰冷平静的面色变得谨慎,她先是对面前的来人行了一个晚辈礼,随后郑重道:“不知天姥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这人竟是琴心天姥?
司羡檀听宁归萝说过许多次自己的姥姥,也从其余地方搜集到了许多关于琴心天姥的传闻。然而百闻总不如一见,见琴心天姥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还从始至终盯着自己,司羡檀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也不站起来,便这样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