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染上血色,亦始终否认站在血色中、冷漠摄人的自己。
那是别人的记忆,绝不是他....
沈浔急忙下榻,惊醒了袁黎。
袁黎转头只见沈浔就穿着一身淡薄的禅衣,冠发未散,赤.着脚在阁内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直至目光落在自己的腰侧上,沈浔这才稳下心绪,大步朝袁黎走来,抽出他腰间的配刃,以刀横在手腕。
“沈浔,你要干什么?”袁黎问。
沈浔侧头看着袁黎,敛惜扶上剑柄,话中听不出情绪,“既然手脉不成,那就直接剁了这双手。”
“你疯了?沈浔!”
袁黎吓得困意无存,立马飞出飞镖,双刃过身之间擦出火花,打歪他的手中的剑。
后袁黎飞身去夺竖插在毯上的佩剑,沈浔亦察觉到他的想法,倏然眼中悚然的杀意乍现,抢先移形到袁黎的面前,推力一掌,惹得袁黎后腾凌空,踉跄几步。
从没在打架上吃过亏的袁黎也瞬间红了眼,道:“沈浔,你找死!”
袁黎一掌拍空八仙桌上的汤药,“咣当”一声,药碗坠地,黄褐色的苦汤汁散落一地,散出苦味。
而袁黎脚步踏虚,一跃飞起,一记劲拳就朝着沈浔砸去,沈浔化掌如水,抵住劲拳,借力反压袁黎推至墙底。紧接着,袁黎原本挂在后腰的小刃已然出现在手中,狠厉地就朝沈浔切了过去。
沈浔也察觉了剑风,正欲动作。
此时,在廊下悬挂着一串风铃响动,沈浔和袁黎不约而同同时蹙了眉头,耳尖微动,听着掩在清脆的铜铃声下的零零脚步声,不轻不重,应是个女子,又接着传来廊下有人行礼问安声“见过姜司使。”
二人四目相对,凝固在此刻。
最终还是沈浔冷冷开口,似是威胁:“袁大人,君子一言九鼎,你过替我瞒着阿愿的。”
须臾之后,姜时愿推门而入,就看见一脸道不明表情的袁黎双手环胸依着墙,头偏向一侧,她又觑见榻上卧着的沈浔,轻声道:“沈浔还是没醒吗?”
袁黎闷着声不答,红润的指尖死死拧着草兔耳朵。
察觉到袁黎似有一丝气性,姜时愿不明所以,紧着余光就扫见淌了一地的褐黄汤药和四分五裂的瓷碗,略略叹气,心中了然,弯身拾起:“沈浔怕苦,喂不进去汤药,你也不该拿碗撒气,再去乘一碗来,这次换我来吧。”
袁黎牙齿间倒吸着凉气,瞥了一眼沈浔,愤恨离去。
而姜时愿拿着帕巾擦着沈浔额间和脖颈的汗珠,又轻轻挽下他的袖子,缠在沈浔腕上的白纱似有松散,分明自己临走之时才刚换了药。
她又端来水盆,拿着一截竹片,重新在他的手腕处敷了草药,眸光锁着那道深深的剑痕,一滴圆润的泪珠落于其上。
不敢想象这双手如果因她而废的话....
思及此,姜时愿喉间哽咽,“沈浔,我该怎么还...我还不起.....”
“你一定不能有事....求你....”
不多时袁黎又重新端了一碗汤药来,叩了叩门,姜时愿听到动静,悄然擦去眼角水痕,起身开门。
见袁黎蹉跎在门外不愿意进入,姜时愿便掩上殿门,接过手中的汤药,道了声谢谢。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李府的案件解决了?”袁黎忽问。
“勉强算解决了,宋清远之后还牵扯出了暗河,已不再是我能插手的范畴,一处及二处已经接手彻查。”
“这已经算好了,要不是兹事体大,典狱无暇惩处你,谁知你贸然插手宋府的案件要担什么罪责。”
“袁黎,你可曾听见过四绝?”
“四绝?”袁黎蹙着眉头,单手叉腰,话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