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瑛闪过转瞬即逝的一丝戾气,旋即收敛,出声问道:“期限已到,还要让本使等多久,杀死段脩的真凶究竟有否找到?不说话?是打算一起陪段脩下黄泉吗?”
话音甫落,身后的司使纷纷佩刀出鞘半寸。
早已跪下饶命的余桃和方氏兄弟齐齐抬头看着仍在犹豫的姜时愿,声泪俱下,颤抖不止。
“别别别....大人饶命...”
“找找找...找到了,阿愿姐姐...”
“你还在犹豫什么?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啊!”
姜时愿站在庭中,一言不发。
他们的话,就像一顿笞责鞭笞在她身上,击打着她的痛处,她抑不住地十指蜷缩,逼出她额间、脖颈的冷汗,她耳户滚烫、两肋发腻,她不断地在重复不断地责问自己,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沈浔为什么还不替自己辩解?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同样也是她的。
她颤着唇,道:“..”就连嗓音也变得低哑,哽在喉中,发不出声..
方博文怒视一眼,咬了咬牙,代为回答:“是沈浔!他就是杀死段脩的凶手!”
“沈浔亲口跟阿愿承认段脩死的那天晚上没有宿在阁中,但又不肯说去了哪?”余桃刚说完,方博文指着那处密林,又出口嘲笑道:“翠竹之下还留着沈浔的鞋印,证据确凿,他就是杀害段脩的真凶!”
安瑛漫不经心起身,抬手正欲准备下令。
“等等,安大人,我觉得沈浔可能并非杀死段脩的凶手,凶手应另有其人。”
“阿愿,可否先允许我自证清誉?”
忽然一清婉话音与另一喑哑男音重叠,二人不约而同同时出口,继而在话音甫落之时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