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于夫妻之间可以,于他们这种微妙的假夫妻,绝对不可以。
姜时愿蹙着眉头,正在反复思索,纠结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手上的动作不停,长长的披帛不停地在掌心中打圈、缠绕...
想着想着,她撑着脸颊,忽然困意袭来,静静地闭上眼睛...
“姜娘子若是困了,可以先睡,沈浔今夜会一直守在这,不会越界半步。”
这一声,姜时愿吓得心口一紧,连忙否认。她没想到沈浔一下直接点破她的顾虑,反倒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揉了揉眼睛说慌道没困,又抑制着即将哈欠的冲动,又扯到白日里的事情上,“你在山海煜拦我的时候,冲动之下,喊了我...阿愿...”
“是我失礼。”沈浔忽然着急道,“我没想那么多,脱口而出。”
姜时愿也跟着激动,连忙摇着手,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说....我很喜欢这个称呼,阿愿,除了兄长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唤过我,所以,我也希望你继续这么唤我。”
“这样会让我想起兄长。”
黑夜浓稠,此话一出,姜时愿看见他眸光中一瞬迟疑。
渐渐的,姜时愿也有些不自信,又觉得让沈浔这么突然地喊自己阿愿,确实有些过于强人所难,她慌乱解释道:“此举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万一沈公子你总是顺口喊我姜娘子,总会让人猜疑。”
此话出口,她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让沈浔别喊姜娘子,唤自己阿愿,而自己却一直也尊称他为沈公子。
果然,这得一起改。
姜时愿深吸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那词就盘旋在口中,“....沈..夫....不,....阿浔..”
忽然,就在此时,她听见沈浔简短的话音。
“阿愿。”
“谈正事,你看过今年典狱的考生名册吗?”
阿愿...他倒是学以致用。
姜时愿她轻轻拿余光觑向沈浔,沈浔不知何时手边多了一本册子,腕压指移,细细翻阅,微小的书屑从他指尖弹出,昏黄烛光下,那脉络分明的手真是好看至极。
姜时愿接过册子,密密麻麻的纂字浮现她的眼下,一行接一行,无穷无尽,这本册子上少说也有百人,上面详细记载了典狱背调的应试者的籍贯、住址、亲属已经加入典狱前分别作何营生。
她问道:“你看这些干什么?”
沈浔道:“知己知彼,为胜前提,阿愿就不想知道另外四位对手的底细吗?”
姜时愿心口一紧,她只顾着应试,从没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