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并没有将那日在甜江月前发?生的冲突放在心上,若不是察觉自从那日之后,盛怀安便对她总是心不在焉的、心绪低沉,且答非所问,连着态度都淡了不少。

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更何况还是对自己?的枕边人,怎么可能不察觉出夫君的不对劲?

直觉告诉独孤忆柳,一切的祸端就根生在甜江月,盛怀安遇见那位陌生女人之后。

而后委托老嬷打听才知,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高?门贵女,姜时愿。

眼见独孤忆柳不再掩饰。

姜时愿随之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所以独孤小姐特意随行洛阳,并不是为了协助查案,反倒是为了冲我而来?”

独孤忆按着眉心道,双眼?微红:“即是想提点你别妄生歹念,也是想测测怀安的想法。姜小姐也知道,我从年少时就一直仰慕怀安,更是在庙前立誓此生非他不嫁,你若想跟我抢,我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紧接着,她看见姜时愿唇角勾笑,蹙着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姜时愿刚想出声,盛怀安就掀帘而入,独孤忆柳顺势揉着太?阳穴,顺势软在盛怀安的怀里?,声音娇软,求着盛郎喂她吃酸梅。

盛怀安面色微沉,先是看了一眼?阿愿,又架不住独孤忆柳的求软娇意,只好应了她的要?求。

独孤忆柳下?颌搁在盛怀安的肩头,盛怀安只觉得脸色发?烫,心中?鬼祟,不敢抬头再看坐在对面的姜时愿。

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一切都是为了做给姜时愿看。

忽然,独孤忆柳声音细糯地发?问道:“姜司使与沈浔公子是什么?关系,瞧你们方才一同进来,且我方才还听他唤你阿愿,深觉关系非同寻常。”

“怎么??姜司使,不方便说嘛?”独孤忆柳继续试探道。

竹影细细,林间?尽是新生的竹笋,清风拂面。

沈浔回头眺望了一眼?,已不见车马的影子,遂止住脚步,嗓音淡淡:“顾处,就走到这吧。”

顾辞笑着背手回头,道:“沈司使想杀我吗?”

风起影动,二人静默片刻。

须知之后,沈浔笑了笑,盯着顾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聊正事吧,顾处。”

顾辞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把蝴蝶刀,交到沈浔的掌心之中?,张开双臂:“我很确信顾衡和沈泰二人是你所杀,且你的武功深不可测,武学甚至在我之上,当然,我也更清楚你绝非真正的沈氏后人。”

他笑着将一切和盘托出,仔细打量着沈浔的神情。

可惜这个人隐藏地过于完美,完美到脸上一丝肌肉的调动都没有,就如?同一副架空情感的躯体、无喜、无怒、无悲,也无惧怕。

沈浔抬眸:“顾处说笑了,我不是沈浔,还能是谁?”

“我起初也不解你为何要?隐藏武功,直至你不惜危险暴露你是沈氏后人的身份,我方才恍然大悟。”顾辞绕着沈浔徐徐信步,“或许你的真实身份比‘沈浔’这个假身份还要?危险,危险到不能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知道,所以不惜铤而走险,继续以‘沈浔’的身份活着。”

“当然我也知道,因为我察觉到了你的秘密,所以定不会留我活络,可我很好奇,你要?怎么?才能杀死我?”

沈浔赞道:“顾处不去书肆说书,当真是浪费了这一嘴能胡编乱造的本事罢了。”

“是不是胡编乱造,等到了洛阳一切都将知晓。”

“沈司使这般聪明?,难道就没曾想过独孤遐为什么?一再要?求唯有见到沈氏后人,才肯透露当年的线索。”

“顾处想说什么??”沈浔问道。

“商贾间?经商倒是常用这种手段,先验货,货物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