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黎啪得?一掌拍在树枝之上,鲤鱼打挺,二话不说一记重拳就朝着沈浔揍去。

沈浔腰身弯下躲过,又接着避让了几招,二人在树梢你来我回,两个黑影攻方不变。

倏然,就在袁黎再遇猛攻过来的时?候,沈浔开口道?:“我重伤初愈,还请袁黎高抬贵手,别忘了这双手都被你亲手废了。”

“你放屁!”

“是你自己让我断的!”

袁黎没有?见过如此厚不要脸,倒打一耙的人。

偏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

袁黎盯着他的手,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装!你的手早已恢复如初,骗别人可?以?,骗不了我。”

“袁处聪明。”

这漫不经心?地一夸,让袁黎红了脸。

沈浔道?:“沈某此次是来求和的,还请袁处原谅上一次沈某的无?礼之举,也多?谢袁处替我守住秘密。”

说罢,又从怀中掏出一只草兔,“顺便也替夫人道?歉,还袁处大人不记小人过了,不与我们计较。”

袁黎侧着脸,闷声不吭。

沈浔一跃跳下树,以?刃在石桌上横竖刻着棋盘,又摆上黑白二子,笑着朝着袁黎招手,“下来,我教你怎么玩。”

袁黎虽不情愿,但还是来到他的身旁道?,语气生?冷:“我不会对弈。”

“巧了,沈某也不会。”

“骗子。”袁黎也多?少会猜出沈浔话中的真真假假。

沈浔在一条白线下布下五子,笑道?:“换个玩法,横、竖、斜能?连成一线者赢。”

一看这么新奇的玩法,袁黎到底小孩心?性,一下子不愉快烟消云散。

袁黎怀中抱着草兔,坐在对面,下起来。

一连下了数盘,皆是输,他也慢慢趴到石桌上,心?思愈发急躁。

沈浔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掐着时?机,转身欲走。

预料之中,听到袁黎情急:“你去哪?不下了吗?你就不能?让我赢一局吗?”

“时?辰不早了,沈某要安寝了。”

“不行,再下一局!”

沈浔痛快转身,笑道?:“可?以?,但沈某有?一个条件,你要从头到尾讲清楚去甜江月买蜜饯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清越,偏将?最后一句咬得?稍重。

袁黎这才恍然大悟,沈浔哪是真心?来找他道?歉的?

涌几盘棋扬起他的兴趣,又在兴致最浓的时?候,戛然而止。

就为了套他的话。

虽不舒服,但也抵抗不住诱惑。

袁黎嘟囔着:“你怎么不找她问?”

沈浔笑了笑:“因为阿愿不想说。”

“不想说,你就不问?”

“所以?,我来找袁处。”

“我看着是那么守不住话的人吗?”

沈浔笑而不语,再次转身欲走,又被袁黎拉住。

袁黎此次真生?了气,吼道?沈浔坐下,极为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费了好一番口舌,七歪八拐,才将?那日发生?的一切解释清楚。

沈浔话音寒凉:“握住阿愿衣角的男子是谁?”

袁黎思索半晌,回道?:“好像叫盛怀安。”

闻言,沈浔缓缓抬首,捻着棋子的手僵在半空。

盛大公子,盛怀安,他虽不认识,却曾在阿愿几次陷入梦魇之中听他唤过的名字。

且汴京城中谁人不知,盛大公子曾与姜家小姐有?过一段人尽皆知的情意,若不是姜家事变,估计阿愿一纸婚书上写的不会是他沈浔,而是盛怀安。

沈浔原本温和的神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