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是没有问题。”白人警察绕开他们,“您怎么确定您儿子不是在街头路边搭讪了我们法国姑娘,又或是躲在某个巷子里抽叶子抽嗨了,不想回家而已。”
“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别太武断了,女士。”
“我要见你上司。”施舒懒得废话。
“他很忙,估计没空见……您怎么来了?”肩膀上的警徽不一样,身形气度也天差地别。走进来的法国男人点头和施舒打了个招呼,“跟我来吧。”
施舒率先迈步,从头到尾没看白人警察一眼。
“?”
那警察目瞪口呆。
“傻眼了吧,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做的什么生意……”同僚见不惯他这副点头哈腰的谄媚表情,幸灾乐祸道。
“恕我冒昧,您儿子的失踪时间确实不足以立案。或许您可以尝试去找领事馆,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协助。”
警司将人领进办公室。
推脱责任,拒绝保障华人在法权益,这些事施舒向来是见惯了的,但今天她绝对不容许。“那么举报案件,应该会很快受理吧。”
面前的法国警司名叫威利顿,在老港辖区一片很有威信,威利顿双手并不干净,大家怕他,但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个警察。施舒常年和海关打交道,这里面的门道她一清二楚。
“你想干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施舒答。
威利顿眯起眼睛,欧洲人的眼睛总是细长又深邃,施舒与他对视,威利顿哼了一声,“不过要是牵扯到其他案子,就另当别论了。新港最近发生了几起失踪案,我认为情节高度一致,可以并案调查。”
施舒冷笑,“都听警官的。”
她向威利顿说明了文沅手表中定位器的情况,希望能得到警局的技术手段支持。家里上下都翻找过,她确定文沅在出门时一定佩戴了手表,算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
“很抱歉,”威利顿说,“定位器最后的位置显示,在您住宅附近百米。”
施舒脸上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几个小时以来维持的镇静摇摇欲坠:“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这一点。你们警局难道就不能找出更有用的信息吗?!”
这个时候她才终于不像精明冷静的商人,她只是一位最寻常的母亲,在儿子失踪数小时、依然只能听法国警察说没用的屁话。
“老板,冷静点。”奥格列说。
“怎么冷静?”施舒挥开他的手,下一秒又捏着眉心,“抱歉。”
奥格列表示并不在意。他也很为文沅担心,身为华裔,他太了解中国人在异国面临的局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友善的目光,人种和国籍是一道巨大的鸿沟,永远不会轻易消除。
施舒拎起包。
“你去哪?”奥格列惊呼。
“我自己开车去找。”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奥格列正要开口,威利顿身边的一个警员突然从显示屏前抬起头来,“警官,有消息了。”
“在库塔山附近。”
……
马赛三面环山,一面环岛,山势不高,但石灰岩山丘绵延成片,地形尤为复杂。
身材魁梧的白人走过来,用充满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想逃跑?”
白人一脚踢开小孩,走到文沅身后看一眼,好在文沅把手背翻转,他看不出什么。
“不要!!!”
缩在角落的小孩突然尖叫一声,朝白人脚边爬过去。
白人手里拿一份冒着热乎香气的速食通心粉,反手一扣,黏糊糊的糊状物洒了一地,“不老实就别想吃饭。”手一扬,餐盒飞了出去。
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