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嗡了一声。

看清来电人，文沅脸色有诡异一阵，慢吞吞接起电话

“喂……”

梁为泽问他在干嘛。

“看节目啊，还能干嘛。”

“好看么？”梁为泽随口一问。

文沅哪知道好不好看，刚才根本没顾上看，“嗯嗯，好看。”

“你喝酒了吗？”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梁为泽轻笑。

文沅骄傲，“我耳朵很灵的！”

“那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

梁为泽沉默几秒。文沅狐疑。

“我也想你了。”

有没有听到心跳，咚咚咚的。

“……”文沅软下嗓子，“好想现在就见到你。”

之前他还不理解老是腻在寝室楼下的小情侣，明明就在同一个学校，翻过今晚的月亮，明天一早就能见到，怎么还会黏黏糊糊，难舍难分？

现在他彻底理解了。

就算和梁为泽住同一个公寓，门挨着门，就在隔壁。就算早上才分别，距今不过十几个小时。

他还是想梁为泽想到不行。认为特殊的日子，就该有特殊的人陪在身边。

“唉。”

挂断电话后，文沅独自伤怀了两秒，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粘人。

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归于安静。他端着水杯探出头去，屋子里一片漆黑，母亲小姨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文沅鬼使神差地返回房间点亮手机屏幕，从未有过一刻，他如此感谢自己与梁为泽的心有灵犀

“我在门口。”

文沅立马转身。他没用轮椅，可以初步下地，但不能用力过猛。

门外，梁为泽的灰色风衣被通风口吹进来的风吹起一角，整个人长身玉立。

“……”

文沅莫名害羞起来。

“不是说想我了？”梁为泽声音带笑。

文沅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气，夹杂着烟草味道，然后这人冲他张开怀抱

一把打横将他抱起。

“……去哪啊？不回家吗……”

梁为泽不说话，抱着他往楼下走。接近零点，只有几个小孩还在花坛前跑来跑去。

梁为泽突然走到几个小孩面前，原本把人家唬得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看到你们刚才在放烟花了。”

“你胡说！”小孩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驳，“我们没有放！”

A市禁烟花，除了特定的时间地点，市区里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私下有人燃放。小孩心虚得紧，一个劲把手背在身后。

文沅忍俊不禁。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告诉你爸妈。”梁为泽蹲下来，“你的烟花，我向你买。”

小孩瞪大眼睛，这下连文沅都震惊了，“你干嘛啊……”

梁为泽拿回一把手臂那么粗的仙女棒，递给文沅，自己用随身带着的打火机点燃了。

两根仙女棒又碰到一起，连文沅手中的也被点燃。

梁为泽侧脸被映照，从文沅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始终上扬的嘴角，声音在火光的照射下，竟然也变得模糊、又温柔

“明年的除夕，我们一起过吧。”

文沅不顾手中的烟花还没燃尽，踮脚亲了身边人的侧脸。

“好。”

梁为泽又笑了，拿过文沅手中的仙女棒，另一只手罩上他后颈，施了力带到自己身边。

然后吻下去。

身后有倒计时的钟声响起，他们安静在火光中接吻，跨进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