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门时电梯往外走出一个人，施雯脚步一顿，“乖乖，前两天是不是有同学过来找你？”

“没有啊，”除了郝小乐和陈琨学长，没人知道公寓的具体地址，怎么会有人来找他。文沅摇头，“怎么了？”

施雯也只是一问，“上周有个年轻学生和我一起搭电梯，我见他往门口看了几眼，还以为是来找你的。”

说来也怪，那人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在电梯门口晃了一圈，见她开门后又却原路折返。

“走错楼层了吧。”

文沅“嗯”了一声。

你在干嘛呢？

晚上的年夜饭施舒做了一桌子的菜，文沅吃了两碗饭，肚皮撑得慌，绕着房间走来走去。

他给梁为泽发消息。

L：在吃饭。

文沅嘴角翘起来

：吃的什么？

梁为泽报了一堆菜名，一看就不是家里惯常会做的，文沅敛了神色，“在外面吗？”

L：嗯。在餐厅。

文沅哑然。在他的印象里，虽然很少和亲人在国内过年，但每到除夕，施舒再怎么忙也会亲自下厨，做些合乎节日气氛的饭菜。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好吃吗？”

梁为泽那边很静，似乎脱离了某些场合，“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没有我做的好吃。”梁为泽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

文沅没有反驳。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守完岁吧，”梁为泽呼吸发出微小变化，“想我了？”

文沅笃定：“你在抽烟？”

“耳朵这么尖啊？”梁为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低低的，听上去好听极了。

“嗯。”他承认。

“今天除夕，你不开心吗？”

“开心啊。”

“可我听上去不是这样的。”文沅说。

隔着屏幕，梁为泽的声音少了些真切，他却敏感地从中察觉到一丝很淡的怅然，“是吗？见到你我会更开心。”梁为泽不置可否。

文沅沉默一瞬，“那我等你。”他回答梁为泽的上一个问题，“我就是想你了。”

电视机里的小品很逗乐，连施舒都难得被逗笑，文沅窝在沙发上，暗暗数着离零点还有多久。

“怎么不看？多有趣。”见他双目空空，心不在焉，施雯挑眉，“也是，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看这个，”

“喜欢打游戏。”

文沅眉心一跳，好在施舒看得入迷，并没有在意。

“上次之后，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施雯发来短信，“做措施没有？”

“……别问了小姨。”

施雯手指飞动，“为什么不能问？同性之间也要谨慎，不能仗着无法怀孕而乱来。”

到底是常年待在国外的，施雯用词一个比一个直白，文沅臊的慌

“做了做了做了！”

回复完，一把把手机扔到沙发角落。

“热？脸怎么那么红。”施舒关怀地看过来，文沅一愣，心头涌起一阵诡异的心虚：

“一点点。”

在施舒狐疑的眼神下，文沅借口说困了，匆匆逃回了卧房。手机还发着烫，像他的脸皮一样，文沅用手背冰了冰脸

那些禁不起回想的细节，一个一个争先恐后跳了出来。梁为泽让他自己掰着腿……

草莓味很重，有一瞬间，他甚至恍然，以为自己真的在吃绵绵冰……

但那玩意儿是热的……

“靠，”文沅难得说脏话，揪着自己的脸狠狠掐了一把，“不许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