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撸串。
大排档的老板据说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包租公,
做餐饮纯属爱好,就喜欢接地气的苍蝇馆子和小烧烤,供自己偶尔追忆往昔。店里的氛围和菜品价格,都与周边繁华的商圈格格不入。
路橙望着墙上沾满油污的挂画,嗅着孜然辛辣的香气,好像回到了老家翡岛,紧绷的身心终于自在了一些。
他憋了一口恶气,急需发泄出来,韩响又是难得与与顾司宴完全无关的人。路橙梁山好汉似的一拍桌子:“今晚喝酒,一醉方休!”
韩响瞥了眼桌上的十罐白桃气泡果酒,强行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毕竟路橙主动请客,他只负责吃和听。
小甜水不醉人但催尿,韩响喝了两罐就憋不住尿意,跑去大街另一头的公共厕所。回来时,桌上只剩下一排空罐子。
韩响惊呼:“卧槽,你全喝了?不怕晚上尿床?”
但他很快发现,还有比尿床更严重的问题。
路橙醉得满眼都是小星星,就着最后一罐果酒的罐沿啄了一小口,立刻难受得龇牙咧嘴,像在舔烧刀子。
韩响:“……”
要不是早就认识路橙,他都怀疑是演的。
可醉都醉了,他也没办法。
韩响认命地买完单,把路橙拖上电瓶车,当个大件外卖送到长海国际公寓。
至于那辆破自行车,不上锁估计都不会有贼惦记。
让酒鬼明天自己骑回去吧,也长个教训。
路橙酒量差,酒品还稀烂,鼻涕眼泪蹭花了他的皇袍:“Warning哥哥,我恨死他了!!”
“我失恋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那么喜欢他,他却是那个死男人!!”
韩响听了一路死男人活男人,也没分清楚他是哪个他,敷衍地安慰了两句。电瓶车停在公寓楼下,路橙同手同脚地走向大门口。
韩响:“要不我送你上去?”
路橙同时晃了晃右手和右脚,傻笑道:“我自己能走,走得可稳啦。”
他打了一个白桃味的酒嗝,突然问道:“Warning哥哥,你今年几岁鸭?”
韩响:“嗯?十九。”
路橙深沉地感慨:“十九岁,多好的年纪鸭。”
顾司宴也是十九岁。
坏人在世冠赛兴风作浪、名利双收,好人却在冒着风霜雨雪送外卖。
路橙跳上台阶,笑着挥挥手:“我回家啦,哥哥债见!”
韩响:“再见。”
还能蹦能跳,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他看着路橙刷完门禁卡,走进大厅,才调转车头离开,趁着晚上单价高,再送几个加急单。
十九岁,十九……
路橙倚靠在电梯厢壁上,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两排楼层按钮变成了跳舞的小方块。
他要去哪一层来着。
哦,是十九鸭……
“我真聪明!”
路橙夸了夸自己,福至心灵地按下了19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