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呼吸一紧,顿时说不出话来。
沈岐脸色不大好看,他常年征战在外,少在母亲跟前尽孝,对母亲心中有愧,母亲偏心二房,他也是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二弟在母亲跟前侍奉尽孝。
可妱妱有什么错?
驷马失控,妱妱差点连命都没有了,母亲却打算息事宁人,就没这样的道理。
沈岐脸色阴沉:“妱妱言之有理。”
沈老夫人被沈昭嬑堵得哑口无言,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冷下脸来。
陈锦若不干了,拿出了长辈的威严,出声教训:“昭姐儿,是哪条闺范教导你这般顶撞长辈,对长辈不敬?”
“婶娘要拿闺范来压我?”沈昭嬑踩着轻慢的脚步,步步上前,目光如刀地盯着她,“既如此,侄女少不得要进宫找太后娘娘评评理,之前太后娘娘在千秋宴上,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我好教养。”
太后娘娘有训导内外命妇之责。
今日这事,搁在家里就是家事,闹到太后娘娘跟前,就是外命妇的事。
陈锦若心中发虚:“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对长辈这样说话。”
“婶娘帮忙管了几天家,是不是就忘了,”沈昭嬑弯了弯唇,嗓音冰冷至极,“谁才是镇北侯府真正的主人了,嗯?”
陈锦若呼吸一滞,脸色隐隐发青。
“我爹,是镇北侯,镇北侯府偌大的家业,一半是祖上荫萌,一半是我爹在战场上打拼来的,没有我爹,镇北侯府哪有现在的显赫,不过如京中其他勋贵人家,领个武散官的闲职,在京里吃祖业。”
第15章 齐雍有些欣赏她了
沈昭嬑目光直视陈锦若,眼里没有敬意,只有冷意。
“而我,身为镇北侯嫡长女,在这府中,除了爹爹、老夫人和母亲,就没人能越得过我。”她盯着陈锦若,字正圆腔,抑扬顿顿,“婶娘也不行!”
陈锦若一听这话,便捏着帕子开始抹泪:“反了天了,简直反了天了,我可是你婶母,一个婶母半个娘,你竟然……”
“婶娘又错了!”沈昭嬑轻笑一声,“我爹才是镇北侯府的天,这侯府上下仰仗的,也是我爹。”
刚要开口的沈老夫人,像生生被人掐了脖子一般。
哪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是交给长辈在处理?
可老大心疼女儿,处处纵着沈昭嬑,摆明了要追究到底。
她能拿孝道压老大,但老大还是一家之主,今儿这事,二房明显不占理,齐王殿下也在这里,她若是继续偏心二房,便是她无理取闹,老大对她也要心生怨怼。
沈昭嬑眉目一舒:“便请婶娘交出管家的钥匙,回头我会让赵嬷嬷去二房,把府里的账本取回。”
赵嬷嬷是娘亲身边最得力的人。
陈锦若哪能甘心,退后一步,装作听不见。
老夫人都没发话,只要她不交钥匙,沈昭嬑一个小辈,就是把道理说上天了,还能拿她这个长辈怎么样?
就算有齐王殿下为她撑腰,可齐王殿下还能把手伸进镇北侯府的内宅里不成?
“红药,”沈昭嬑唤了一声,淡声吩咐,“去把管家的钥匙收回来。”
小姐只说了,要把钥匙收回来,可没说要怎么收!
红药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陈锦若的手,向后一个反剪,就将陈锦若制住,一把扯下她腰间的一串钥匙,猛然松手。
陈锦若尖叫一声,踉跄着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昭嬑:“沈昭嬑你忤逆长辈,传到外面……”
沈昭嬑竟然纵容下人对她动粗。
“婶娘糊涂了,”沈昭嬑弯着唇儿,笑得一脸真诚,“我可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