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住自己胸口,抑住那處皮肉隱隱抽痛。相爺這回也是傷得不輕,透支嚴重,全身上下多處刀傷破口,若非身子底子極好,陳太醫都道他沒在床上躺個五日不可能下得了床。
但……丹兒比他嚴重。
若是常人,胸口中刀,即便立即處置,活下來機會都是渺茫,她能活,全賴她夫婿趕到……
指尖不自主掐進肉裡,東方穆謹閉眼,深深吸了口氣。
還不能去探她。
不管心裡如何想……暫且……得壓下。
……
……
夜。
燈火盞盞,將房內照出一片黃。
美人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看著床上人兒。
無血色的脣,白得磣人,他捧了個水杯,錦布沾水,將那略顯乾燥的脣沾溼。
顯白的脣覆上水光,稍顯生氣。將杯放下後,繼續盯著人瞧……舉止不斷重複。
谷逍遙過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幕。
他蹙眉,問了句:「他在這兒多久了?」
守在門邊的二才小心翼翼回話:「回大爺,爺申時用完膳後過來的。」
聽完谷某人跨門而入。
聲響吸引了床邊那人注意,美人稍微抬眼,輕喚了聲:
「大兄。」
谷逍遙沒應他,走到他身旁,直接伸手搭上他的頸脈。三爺又抬頭瞧了他一眼。
「多久沒睡?」大爺直問。
「每晚都在床上躺著。」
谷大爺冷笑:「想騙我還早。」
「躺著,睡不著。」美人兒羽睫斂下,輕聲道,模樣說不出的惹人憐愛,極乖巧。
大爺鬆手,轉向躺床上的那人,伸手搭脈。三爺看著兄長舉動,眸光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