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沒指責對方不是,也不詭辯,只把情況理白,問道理。
在她話中,甚至直接將錯處劃到錢家這邊,將財損說成賠償。也因如此,狄英軍現身後的動作,便與前面衝突脫勾。
狄英軍擰著眉心,自是聽出來杜丹話中的陷阱。
若他認定錢家有錯,錢家人被打了,財損也認賠了,自己再多砸招牌,便顯無理霸道。
但若錢家不全有錯,兩造要論誰是誰非,少不了一頓脣舌糾纏。卻能將他砸招牌的舉動算入計較之中。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馬前的嬌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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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低沉沙哑,又极有份量,杜丹人在二楼,都能听清楚那人说话时每个音的震动。
她由二楼天井好奇伸长脖子看向楼外,先是见到几匹高壮马儿的大长腿,后来马上的人纷纷下马走近,才让她看见了领头人的模样。
熊一般的家伙!
不知是不是覆了甲冑关系,那领头男子胸膛厚实得过分,身高与身型都足足大上旁人一圈。剑眉入鬓,落腮胡占了半张脸,露出的鼻梁、眉骨刀凿般深刻,外型极粗犷的一人。
“啧,这家伙怎么回来了?”杜丹听见旁边钱大爷咂嘴,她好奇开口:
“大伯兄,这位是?”
“狄英君,狄老将军的大孙。”钱贵元拧着眉心,简单介绍一句。
中间有两息的静默,让他想到弟妻是外来乍,来京还不到一年,对京中人事定不了解,遂又解释:”不知弟妻对武官了解多少?咱们大翼武将多如繁星,但要说势大,这狄家肯定要占一份。”
“狄家人善武,从小在兵器堆中长起来的。祖辈出过大柱国,位压丞相一阶,后代子孙将军无数,下面这个狄英军,九岁便上战场,是咱们京里有名的少年将军,大老粗脾气……且他和咱们家有过节。”
杜丹:”……”冒似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说到这儿,钱贵元又开始咂嘴。”这人不是在关口与黄土为伍、和骊人纠缠,怎会回来了?不行,这厮待会儿肯定会让满成难看,我得掐着势态下去……”
身旁大爷碎碎念,杜丹目光盯着下面。
那被唤狄将军的胡子男走近,原本叫骂得起劲的兵伙们个个站得直挺,大气不敢喘一声。
直到某个家伙被手指点到,站出来,将事情来龙去脉交待仔细。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少将军,钱家欺人太甚吶!”
“分明你们先打人,还颠倒黑白啊!”钱家这边立即反击。
“要不是你们先──”
得,又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