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也是三爷长这般大头回命令被人这般无视,出了钱府就造反,简直与打他脸无异。

杜丹态度冷然。

「说待我身旁比粗使不如的是妳,让妳干粗使舒适去妳不依,让妳离了去又在这儿哭闹做什?」

「善水一时给蒙了眼,犯了大错,求夫上原谅!求夫上原谅!」小姑娘继续磕着头。

那头撞地的力道可不小,碰碰地,怕是再不停,脑就要给撞开花都有可能。

杜丹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只是气闷,更因为眼前画面……

她年纪毕竟有了。

善水这般才十来岁的小姑娘,瞧在她眼中,是她女儿的年纪,当了妈的人,见个小姑娘这般伤害自己身体,心哪能不受影响。

但她知道,大翼不是她原本的环境。

这儿的孩子早当家,善水这般年纪,嫁作人妇的都不在少数。这些姑娘的心思,也未必同她认为的孩子般单纯。

要不是钱清贵人就在厅上,当他面给逐出府,肯定也回不了钱府。她其实不敢肯定,善水这小丫头还会不会是这般作态……

心情很是烦躁。

但她毕竟自私,今日不把这位置站稳来,毁的怕会是自己。

「原谅?」她轻声复述。「妳领例银时,可有想到自己身分?」

善水低声啜泣。

杜丹陡然拍桌,加重语气:「可有想到?!」

这一喝,许多人心皆是一惊。

「妳脚下踩的是杜府的地!今儿我是一宅之主,这家便是我给撑着养着,妳可当自己在屋里伺候些茶水,例钱便会自个儿从天上砸下来?妳可知自己伺候的是位妻主?!妳可是把我杜丹当作宅中只顾绣花喝茶的妇人瞧了?哈!」

她可是许久没这般拉高声音,几近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了。

「真真不讲理?呵,好大口气!我杜丹可不知道,哪家主子得与奴才讲理来的?今日妳可是与我杜丹平起平坐了不成?」

「我敬重三爷,信了钱府出来的下人,肯定规矩严,予以善待,信了你们会干好自己活来!可妳说妳回报了我杜丹什么?」

「尊重给当成了随便,善待给当成了不讲理来;我杜丹把妳当成个人来说话,妳不领情,非得把自己作畜牲,要给打骂了才知怕,如此不知好歹,自我作贱,妳爱当奴才,我杜丹便把妳当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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