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回宅不久,她老样子在屋里处理资料,中途渴了,想喝茶,可屋内屋外,杨婶和三个丫鬟竟都不见踪影。

院外远些是有小厮,她没走去叫,继续做事。直到快半时辰,才见着杨婶回来。

晚些三个丫鬟齐聚,准备备膳时,杜丹便说了。

「早些时我渴,要唤妳们上茶水,见不着人。平时我回宅后没什么要事,妳们可轮着歇息,不过得留个人在,别给找不到人。」

杨婶最是利落,直道:「夫上教训得是,今日是我疏忽了,日后定会注意。」

杜丹点头。

本来嘛,她不过提醒一句,说完便没事了。

对身边下人,她的要求不高,做好自己工作便行。不用对她阿谀奉承,无需把她当什么易碎物品小心伺候,更不用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全天待命。她自认在她身边工作可算轻松自由了。

却没想,这想法恐怕是自作多情。

「院外有洒扫的粗使丫头和小厮,夫上渴了喊他们便是。」

杜丹眉不禁一扬。

她转头望去,这是名唤善水的丫鬟。

让她这么一盯,那叫善水的丫鬟显然有些侷促,可很快便又道:「要不夫上渴了多难受,唤他们就能立即给您送茶水过来了。」

杜丹扬眉,带些有趣的问:

「可这伺候茶水不是妳们的工作?给别人做去,妳们做什?」

善水没想到夫上会问话,人愣住。

朝霞立即跳出来佯骂道:「善水胡说什么,咱们没守在院里已是偷了懒,夫上心慈不追究,妳还当偷懒有理了不是?」

善水本是愣的脑子一片白,可朝霞这一骂,却教她委屈了。

连续时日来的想法直接占了上风,她话直接脱口:

「谁倒的茶水不是茶水,反正咱们老在外弄得一身泥,快与粗使下人无异,让粗使丫鬟或小厮来倒茶有何不行?」

此话一出,换杜丹愣了。

她只是没将心思放这儿,不表示她真的粗线。丫鬟的话立即让她明白了事不单纯。

「水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杨婶直接骂人了。

杜丹观察了下身边一位婶子三个丫鬟各自表情。杨婶紧张喝斥;善水脸上羞愤;年纪小的吉花低头侷促;丫鬟里年纪最大的朝霞则是面露惊讶,似在状况外……

显然都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