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才立马接道:「会来的!」
钱某人哼笑了声,手上夹菜,没理会。
耳边却听到──
「会来的,适才杨婶那报来,说她已经离了那申屠二的院子,杨婶和朝霞几人在旁伺候着说话,晚些肯定就会准备了!」
说正起劲。
自家主子忽然抬起头,朝他瞧来。本想再啵个几句,可一触及主子目光,脑中意识不对,二才立即噤声。
钱清贵见状,轻浅一笑。遂放下手中碗筷,侧了侧身。
「你消息可灵通,夫上前脚到哪,你后脚就知道了。」
「正……正好遇上夫上院里的丫鬟……」
「丫鬟可有告诉你,夫上亲口提了晚上会过来?」
二才嗫嗫嚅嚅。「禀爷……没……没呢。」
钱某人又笑了。
「那我再问,如今这宅邸姓啥,你可知晓?」
二才噤声。
钱美人扬着脣,似笑非笑,声音极其轻浅地,再问。
「你可能告诉我,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对主上阳奉阴违、指手划脚?」
二才腿肚子一抖,咚地一声跪下。
「二才不敢!」
盯着跪地上的身影好一会儿,钱清贵面上笑容缓缓地消失。
几个粗重深呼吸后,他一手撑桌,语气骤然降至冰点。
「如今杜丹乃家主,这话成亲前我便说过,今日是最后一回。要是哪个胆敢不敬主上……」
拖长的尾音,意思不明而喻。
二才忙不迭地保证以明志。可钱清贵越瞧他越烦,不耐地把人给轰出去。
人走了。
美人瞪着一桌菜色,举起碗筷,复放下。如此两回,重重一叹,将碗筷一推,离了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