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心想待会儿得再出去多补点货,免得把人饿死了。

晚些她再度出了趟门,顺道将面摊的碗洗过,拿去还。

这回没在外头嗑牙了,回来得更快些。

至于洪大夫等人,在某人一句「师弟龟息不受药性」的忽悠下,暂时不会来院落了,而是先去鼓捣药方,等着哪天谭似又呼吸了好大显身手。

用不着担心随时有人进院子,杜丹觉得轻松不少。

于是谷逍遥便见到一个女人坐没坐相,瘫成团泥,坐屋檐下懒懒晒太阳的画面。

「……」看着那靠在墙边,细胳膊都从袖子里跑出大半的女人,谷逍遥真搞不懂这丫是怎么长的。

说她没规矩?偏偏她在人前是模是样。

但,有哪个姑娘会为了救人把自个儿名声都给搭进去?更别说她这「娘子」做得还真出挑……

被人偷偷腹诽的杜丹没半点知觉,瘫在那短短的屋荫下,像只打盹的猫,享受着温暖日光,闭眼发起呆来。

隔日仍是早早起了,同样的事又做了一回,不过今儿在旁观谷逍遥「诊疗」的过程,谷逍遥递了包玩意儿给她。

「这是……」

「压枕下。」谷某人说。「若觉那家伙有异,撒。」

「有异是指?」

谷逍遥没说明,给了东西,便转头忙自己事去。

杜丹没辙,将纸包塞枕下,戳了谭似两下没发现哪有问题后,退出房,见谷逍遥又鼓捣起自个儿的玩意儿,她确认了没啥事后溜上街。

多了个大胃王,杜丹吃食买得多了,商家与她聊起话也跟着热情不少。

今儿她又特地绕到那偏僻的巷弄去,依然没见到那位面上有红疤的皮大姐,不过在附近绕了几圈后,倒是见到了一位抱着木桶子,不知要去哪的中年妇人。

她上前询问:「这位大姐,咱想向妳打听一下,咱记得前面有个面摊子,怎么没见着啦?」

「哦,妳是说皮娘子那摊是吧?」那妇人瞧了杜丹一眼,见是个年轻娘子,没太多防备。

「是呀,就是皮大姐那摊,前些日子我还常来吃面的。」

「可能是她家里又出了什么事。」那妇人漫不经心地说。又瞧了杜丹一会儿,见她手上拎着刚买的东西,脸也挺老实,才又左右张望,瞧没人,对她低声道:「大概是皮氏她那公婆又来闹事了。」

「怎说?」

这位妇人看样子是个喜欢八卦嗑牙的,杜丹连忙将自己是外地来暂住的「底」先给交待出去,那妇人这才来了劲,将她拉到一旁,把自个儿知道的全水给她听了。

「唉呀,那皮氏也是可怜,早早死了爹娘,爹娘早先给她说的婆家却是个不行的,那强子呀,孩子时看着还好,谁知是个爱俏的,皮氏在进门前一回不小心让火烧着,毁了脸,强子那孩子就嚷着不娶,可强子他爹娘又拉不下脸来,且听说……」这妇人又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