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同客人般地跟进去了。屋内还在假死状态的谭似已经被放回床上,杜丹上去迅速戳了两下,软的。真好。

谷逍遥默默看着她的举动,杜丹戳完后还挂着笑容转头,两人目光再度对上。反正这几天他们「深情对望」的次数已经多到不觉尴尬了,杜丹只是稍一扬眉,示意他有何事要说。

谷逍遥拉过桌旁一张椅子坐下,开门见山。

「这就是妳『朋友』?」

杜丹点头。「就是他。」

谷逍遥沉默了一阵。

「哪认识的?」

「……」这回换杜丹沉默。她拖着谭似的这一路上着实编了不少版本的故事,熊熊竟有些不知该从哪个版本说起。

谷逍遥似乎瞧出她心里那点小九九,不紧不慢吐了口气,平声道:「我知道这人哪来的。」

「你知道?」杜丹讶异。

某人懒得回话。杜丹多少也摸懂了这家伙正事外不爱废话的调性,想了下,还是老实将自己是在躲避头儿寨那批贼子途中意外踩了他的事给说了。

不过关于谭似脸蛋长得像她「前夫」一事实在没法解释,她只好把重点放在这人也算救了自己一命的事上,话说点滴之恩涌泉以报嘛,所以她就一路拖着他进城来了。

……谷逍遥这会儿不只无语,还觉得这丫真是蠢货。

不过话说回来,发生那种事,她都能继续与自己相安无事处了一路,足见这丫脑子异于常人。

他略作思考,开口:「这人是南人。」

男人?杜丹用一种看呆子的眼神看他。

「……南赤土那来的。」

杜丹恍然大悟。「怎么会?他长得不像南人呀。」

「妳见过南人?」

「先前在鲲州的前湾,跟那的商船去过南一趟。」杜丹无意间又给某人加深了她「不正常」的印象。

「……他身上的毒大翼没得见。」说着,谷逍遥起身走到床边,拉过谭似的手,将他袖口直接卷到手臂根。指向某处。「这是鞭伤。」

杜丹点头,看得出来。

「那鞭喂过毒,破口收得极慢。另外这是棒刑,这是针孔……这些口子全染过毒,疤这辈子是别想消了。」说到这儿,谷逍遥突然掏出刀子,往谭似手上一划。

杜丹倒抽口气。

「他的血带瑰色,有异香。里头有南那一种叫卡略茄的怪玩意儿,那玩意儿多用来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