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罪名坐实,你和其他兄弟姐妹……”郭婉容泣不成声。她在夫家听到消息后,担心兄长就?独自?带人急匆匆地?赶回来。
郭顺羲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苦笑道:“真庆幸你已嫁人,不会受父亲连累。我也庆幸自?己?没有娶妻生子,不会连累他人。”
郭婉容闻言哭得更厉害,抓着兄长的手焦急地?问:“五哥,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
郭顺羲微微摇头?,他们?都清楚,父亲贪墨那么多,他身为儿子,谁都救不了他。
“容儿。”郭顺羲帮妹妹擦拭满脸泪水,抓着她的手,凑近她道,“祖父和大伯、三叔他们?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了父亲的身上,让父亲顶罪,我是逃不掉的。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你,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你在周家必然不好过。”
郭顺羲看着妹妹的脸蛋,想到她往后余生被夫家嫌弃,甚至会被夫家休弃,没有人为她出头?撑腰,一如当年自?己?的生母和幼时的他们?。他心如刀绞。
这个他在世?上真正的亲人,他从小看着长大,当成心肝一样护着的妹妹,以后就?再也护不了,再也见不到。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将妹妹仔仔细细地?看,从她的眉眼到她的鼻翼,甚至是每一根发丝,他都想刻在脑海中。
看着看着,眼睛也忍不住酸胀,温热模糊。
“容儿。”他再次抬手为妹妹擦干泪水,靠近妹妹耳边轻声道,“五哥在城郊有百亩良田和几?千两银子,这都是五哥私下所?有,不在公里,不会被查,这是五哥唯一能够留给你的。若是周家不能善待你,这些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这是五哥最后能为你做的。”
郭婉容听到这儿,再次失声痛哭,泪如泉涌,扑在郭顺羲身上喊着:“五哥、五哥……”
郭顺羲轻轻拍着妹妹的肩头?,再次嘱咐:“容儿,你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学会面对困难,好好活着。五哥送你的,你要握在自?己?的手里,谁都不能给,哪怕是你的夫君,哪怕是你的孩子,知道吗?”
郭婉容抱着郭顺羲号啕大哭。
“知道吗?”郭顺羲再次问。妹妹从小就?性子软,自?己?不在了,不能时时提点她,他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欺哄。
郭婉容在郭顺羲两次追问下,才哑着嗓子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若是将来遇到危难之事,去?求高晖,他或许能帮你。”
“五哥,若不是高晖,父亲不会罪名坐实,你也不会受连累。”
“不怪高晖。”郭顺禹认真地?道,“高晖只是做他分内之事,错在父亲,错在祖父他们?。”
郭婉容松开兄长,昂首看着眼中噙满泪水的兄长,从小到大,除了提到生母的时候兄长会这么伤心,他再没见兄长这么心痛过。
他知道兄长不是担忧自?己?的生死,是为她,是担心她。“五哥,我要怎么才能救你,我不要你有事。”
“容儿,记得我说的话?!”
郭婉容点了点头?,眼泪成串滴落,一双眼已经哭红。
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奔过来,在院门处不小心绊倒摔了一跤,人还没爬起来就?慌里慌张地?道:“靖卫过来了。”
郭婉容惊恐地?抓紧兄长的手不放,哭腔不断唤着“五哥”。
“别担心五哥,好好照顾自?己?。”拍了拍妹妹的手,将自?己?另一只手抽出,最后看一眼妹妹,绕过妹妹朝院门去?。
郭婉容立即追了上去?-
此?时靖卫司诏狱郭坚的牢房中,韦指挥端坐在牢门处太?师椅上,一旁的小桌边,一名吏目奋笔疾书?记录郭坚的招供。
郭坚的供词没有先坦白自?己?的罪行,而是先揭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