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麻木的重复着扔东西的动作。

直到把和谢司晏的所有过往全部扔进炉子,水也烧好了。

姜以婳摸着没有弧度的小腹,药还没进嘴,口里却先苦的人落泪。

“别怪妈妈心狠,只是妈妈撑不了多久,将来注定护不住你,实在不该带你来这人世间受苦,下次投胎,记得找个好人家,妈妈今晚,送你一程。”

她端起热水,眼泪悬在眼眶,手都在发抖。

紧闭的门却忽然被人踢开。

“你在干什么!”

第九章

寒风灌进屋子,姜以婳抬头,就见谢司晏沉着一张脸,几步走过来,带着股屋外森冷的寒气。

他这模样,哪里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姜以婳嘴角平平:“你都知道了,还非等我说一遍干什么?”

“你疯了!”

谢司晏一把掀翻她手里的水杯和药。

白开水落地还冒着热气,多半溅到姜以婳的小腿,她眼神却麻木空洞。

谢司晏心口一股闷气发不出,额角青筋暴起。

“姜以婳你果然狠心!你跟我闹脾气,孩子何其无辜!?”

已经记不清,谢司晏是第几次说她闹脾气。

姜以婳听过,只觉疲累,厌倦。

她落下眼,无声发笑。

“是啊,我心狠,可再狠又哪里抵得过谢先生,那么多的誓言,说忘就忘……”

她看着他无名指上那枚陌生的戒指,忽然有些记不起那里原本戴着的婚戒是什么模样了。

只依稀想得起,领证那天,她亲手为他戴上那枚独一无二的婚戒时,他幸福满足的样子。

他说:“爱妻当爱姜以婳,戒指不摘,爱意永远不变,我会把它戴到棺材,戴到下辈子我再来找你的时候,婳婳,我发誓一定会用生命来爱你。”

誓言说过就散在风里,而今,新戒也替了当初那枚。

谢司晏意有所感,顺着她的视线垂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戒指我只是替人戴着,你别胡思乱想,过几天我就把我们的那枚换回来。”

姜以婳静静看着。

没问,没怨,没闹,静如枯叶。

好像,风一吹,就能将她彻底带离他身边。

谢司晏心间无端生出异样的不安。

来时路上积攒的怨怒,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惶恐。

他居然有一瞬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她。

可她就在他身边。

她是他的妻,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

谢司晏望着那双了无生趣的眼,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

“孩子出生前你不用想太多,我会陪在你身边,等你安心生下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再和我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姜以婳安静依旧,只是看他的眼睛里,因为这句话,多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离婚协议,也行吗?”

她想回家,她真的不想再当他的妻。

她来时赤条条,她不想走的时候,还要挂着他妻子的名头。

从前她怕誓言不应验,现在她唯恐成真。

她怕,下辈子还要遇见他。

谢司晏脸上的柔软瞬息消失。

看着姜以婳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他心头发闷。

散去的怨气再度回笼。

“我还当你在这佣人房住了几天也该反省出个名堂,你要是还要继续跟我闹,那就闹个够,孩子出生前,你就给我待这屋子里,如果孩子有任何闪失,我必定在商场上好好‘关照’姜氏集团。”

原是亲近之人,最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