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了。
林姨娘心乱如麻,也没留心为什么死刑犯的牢门没上锁,一边调整出一个忧心忡忡的妩媚表情,一边扭着水蛇腰往里走,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叫:“老爷,妾身可担心死您了,每天都睡不着。您别急,妾这就和谦哥儿一起把您救出来——”
等一下,范老爷人呢?
难不成是饿死了?
那是不是就不用救了?
就在她后脚也要踏进牢房门的一刹那间,忽然觉出一点不对。
其实没有什么证据,只能将其归结为女性特有的敏感直觉,她没有踏向前,也没有收回脚,只是下意识地向旁边的小屏风瞥过去一眼。
还真别说,虽然这是关押死刑犯的地牢,倒是还挺人性化,把夜壶放在了屏风另一侧。至于死刑犯能不能驮着厚重的镣铐如厕,这就是另外的一回事。
也真是巧了,林姨娘无心瞥过去的这一眼,刚好对上了范老爷骤然紧缩的瞳孔!
这一幕,可真是太眼熟了。
能不眼熟吗?
从前她和范老爷偷情的时候,每当外头传来点风吹草动,他就吓得不行,也不敢出去,撅着屁股在那听墙角,和现在的鹌鹑样毫无二致!
范老爷当机立断,哑着嗓子叫道:“谦哥儿!”
林姨娘虽然身穿厚重的大氅,可速度可不慢,在察觉到背后的掌风时,一个灵活的转身就避了过去。
反而是范谦,人小个子小,刚才推林姨娘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完全没留后手。
因此,当他扑了个空时,一个趔趄,反而摔到了牢房里,扑在洒满鸡汤的稻草上,瞬间就“咳咳咳”地呛了出来。
他呛红一双眼,很委屈地奶声道:“娘!”
只是因为过了幼儿的时期,他嗓子有点像鸭子,听上去就不太动听。
以前这招还灵,但是现在林姨娘褪去了母爱滤镜,再听他这一声“娘”就觉得刺耳了。
林姨娘看了眼地上娇宠长大的小儿子,又看了眼身上厚重的大氅,终于明白过来什么,低低地问:“谦哥儿,你说的和你爹身形相仿的死人在哪呢?”
范谦不回答,只转头扑过来要抱她的腿,抽抽搭搭地叫:“娘!”
林姨娘厉声道:“你别叫我娘!范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你爹合谋想要害死我,好替他去死!”
范谦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出话来,只像是牛皮糖一样缠着她,从前林姨娘最喜欢他这种黏糊的赖皮狗样,现在却没了那种爱怜的心思,正要蹲身拨开他之前,突然感到小腿微痛——
她的亲儿子,竟然要把尸毒的药剂注射到她身上!
为什么林姨娘如此肯定呢?因为这瓶尸毒正是她匆匆离开应府时唯一带走的东西,当初交给范谦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以便他自卫!
好家伙,原来她这位亲生母亲竟然成了这个狗崽子眼中的“意外”!
林姨娘深深地吐了口气。
随即,在范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