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没几天,福晋就把耿格格禁足了。弘昼、弘历两个孩子都被抱到钮钴禄氏格格身边抚养,耿格格的父兄上门送礼,还被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这招壮士断腕玩得可真绝。
他还得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宁六爷在大年夜去世了。
宁六爷是现任国公爷的堂哥,才四十岁,平时娇生惯养,死的时候一身青紫,大小便失禁,可以说体面全无。
国公爷暴怒,当夜招来巡捕营都司,让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谋害他六哥的凶手抓出来。
现在巡捕营所有人都被叫起来加班,满城抓人。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达哈布摇了摇头。
我让他把牟巧儿叫来。
牟巧儿道:“大人,人是江姐亲手绑的,她知道轻重,没征得您同意之前,绝不至伤到会死的地步。”
那就是说,那些伤是别人打的。
会是谁呢?
“这两天广源寺有信儿送回王府吗?”
达哈布依然摇头。
如果不是四爷的手笔,那就很难说这事儿是有人替我不平,还是想借机加深我与国公府的矛盾了。
“大人不必忧心。宁姐做了万全的安排,无论是谁,都别想将祸端引到您身上。”牟巧儿安抚我道。
1717年2月17日 康熙五十六年正月初六阴
初六开班第一天,安欣背着手挨个公房转悠,到我这儿时,左手抓着葡萄干,右手抓着瓜子,笑眯眯地问我:“来点儿?”
我指了指桌面上的手撕鸭腿:“副使尝尝这个?”
他慢悠悠地踱进来,伸手把罐子摸过去,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吃着,眉飞色舞道:“这东西好吃啊,从哪儿买的?”
“江宁。”
“哟,远来的,怪不得我一吃就吃中了。这人啊,不管对什么,都是越不好得,越惦记。你说是吗?”
“副使要是喜欢,我下次多给您带几罐。”
他碰了个软钉子,讪笑几声:“那怎么好意思?”
“副使为我操了不少心,这点东西算什么。我还让人从江宁买了两匹杭州缎子,准备给夫人送去。”
他顿了顿,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说是牛禄那事儿。说起来是帮你,其实是我自己咽不下这口气。咱通政司好歹也能上达天听,在朝中的地位却是连年下降,六部没一个正经巴结的,重要的折子压根不往这儿送。但再落寞,你一个五品参议,也断不至于让公侯家的狗给咬了!你在我手下,我要是坐视不管,以后还能在这北京城抬起头来吗?”
他摆摆手:“咱俩之间休提谢字。”
我朝他抱了抱拳,“有大人这样的上峰,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谦虚了一通,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你听说了吧?宁六爷的事儿?”
我点点头道:“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