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阿芙蓉, 一个帮派,都比莫凡上任前, 减轻了很多。
在津领帮的盘剥下, 商人无利可赚,走私到天津的阿芙蓉大大减少。其中大部分都被津领帮自用了,极少部分流通上市, 价格奇高,非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
津领帮在天津一家独大, 没有竞争之后, 再扩张只会减少人均所得, 所以现在对帮派成员管理很严,轻易不纳新。
有了漕运和阿芙蓉的收入,他们也懒得再去收保护费了。只有些不愿意干活的懒汉, 才在袖子里藏斧头,伺机敲诈勒索。
从形式上看,津领帮其实也算是被朝廷变相招安了。
方铭还说, 在下属评价方面, 莫凡得分是清廷历来最高的。
首先由于政绩好, 朝廷给他们留的火耗银多, 其次浮增的关税,一部分用来补贴人头税, 另一部分当福利发给了下属。所以从洲到县, 天津各级官吏收入都排在全国前列,仅次于江南两省。
综上, 巡视团四位官员一致给出最高评价。
不过,关于他的身份,他们仍颇有微词。
“言谈举止,没有半分文人姿态。右手受伤不能写字,眼睛也视物不清,看文书须得师爷口述。奇也怪哉!”
是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脑子里一团迷雾,心里十分矛盾。
雍亲王说让我审莫凡,但以我的官职,自然不可能在公堂上审。
请示过他,来到牢里。
莫凡没穿囚衣,穿着他自己的粗布里衣,蹲在地上和自己下棋。
地面上画着简单的九格棋盘,上面摆着小石子和掰成小节的树枝。
这是一种三子棋,玩法和五子棋差不多,率先连成线的一方获胜。
我到的时候,他手里一节树枝正要落下。
“莫大人,石子和树枝都是你的棋子,要多偏心,才能分出个胜负啊!”
他耳力甚好,这次居然沉迷忘我,到我发声才反应过来。
把那段树枝攥进掌心,起身迎我,咧开被胡渣糊满的香肠嘴,笑道:“秋大人这身官服真气派啊!刚才我一晃眼,竟将补子上的鹌鹑看成了仙鹤。”
仙鹤是一品大员才能用的,体型、配色和风姿绝非鹌鹑能比,得恍惚到什么程度才能看错。
分明是调侃。
人在囚中,危机四伏,还能有这份豁达心态,也是难得。
“秋大人应该没玩过这种土棋吧?别看它简单,其实很能打发时间。哪种棋先下,从哪儿下,对方怎么围攻,有很多变数。这些变数并不完全由我掌控,所以结局也不由我定。不信你试试。”他把自己的棋子一把搂起,捧给我。
我接过来,蹲在牢房门口认认真真玩了三局,每次都是石子赢。
他既不尴尬也不心虚,真诚赞美我:“还是秋大人技高一筹啊!”
我也没有戳破他,试探他道:“可能莫大人心思不在棋上吧。毕竟仙女巷死了好几个人,商人和津领帮都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