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入世,也无法入仕。只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匠人。
佳舒这三个粉丝亲眼看着偶像从云中跌落泥潭, 纷纷哭着质问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我告诉她的, 都怪我!”佳舒扑进宁舒怀里。
宁舒狠狠瞪着我:“不用这种卑鄙手段,你们赢不了他!”
敏秀则忧心忡忡地说:“秋官,文人最讲究风骨, 你用揭人秘密的法子取胜,会更不被这个群体所容。”
安东尼往我身前一站,沉声道:“闺阁之外的事情不是几位该关心的, 你们今日的行为若被人传开, 才会不被世人所容, 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宁舒朝他呸了一口:“洋人果然都是鬼!”
白晋从辩论台上被人搀扶下来, 颤颤巍巍地朝我走来。
然而此时我看到居生也在惠勤等沙弥的帮助下摆脱了儒生,快速朝后门撤去。
顾不得和白晋说话, 我逆着儒生的人流, 在他们尖酸刻薄的眼神中追随居生的身影而去。
外面不知何时居然飘起了雪。
纷纷扬扬,附上青丝变白发。
“法师!”我唤了他一声, 他在马车前驻足,微微侧头。
这副场景和初见截然不同。
那时他立于天地间,悲悯坦荡,一身清白。
此刻他如丧家之犬,狼狈迷茫,沾满非议。
我心里惭愧得狠。
他曾甘冒被雍亲王责罚的风险,将我们一行人安置在广源寺,为我们隔绝风雪,不嫌我形容怪异,让我听他讲经。我却恩将仇报,亲自泼他一身寒凉刺骨的冰水。
“对不起。我内涵不够学识不精,无法从教义上说服你,只能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
“无需道歉,你未曾非诽我谤我,所言皆为事实。”他一眼都没看我,还没听完我的话,就将头转过去,面对着风雪。
风雪吞了他嘶哑疲惫的声音,只剩一声苍凉的叹息:“今日输的不是佛,是我。”
我目送他上车走远,心里既难受又失落。
“人人都知道猫哭耗子是假慈悲。论道就如战争,不拘于形式,赢了就是赢了,就要大大方方享受胜利,黯然神伤除了让人酸你做作,别无实际用处。”
冷不丁一道沉稳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试着调整表情,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最后只得哭丧着脸转过身,“王爷,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喜佛厌耶吗?我们胜了,您应该很失望吧?”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你当我为什么给你放假?”
雍亲王裹着斗篷戴着雪帽,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嘴角却微微上翘着:“本王何曾说过喜佛厌耶?本王厌的乃是个别传教士,正如白晋所言,寺庙里亦藏污纳垢,多的是披着僧袍的畜生!何况和尚多了不事生产,确实不利建设‘大美清朝’。”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