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明天能早点回来吗?”
对话框顶上出现“正在输入中……”好一会儿也没跳出一行字来,白许言在等待中开始有些后悔,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工作没能完成。
正想再说点什么,魏闻声一个语音电话弹过来,他接起来,听筒里传出一声“小白——”
温柔又急切。
魏闻声问:“怎么了?”
白许言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到底能不能听出端倪,尽可能地缩短了说话的内容:“没什么,问问你。”
对面沉默,他也沉默。两个人都离听筒很近,沉默的时候,呼吸声分外清晰。他的呼吸急且轻,魏闻声的长而重。
白许言数到第七声,对面的魏闻声忽然笑了一声:“怎么,想我了,想吃火锅等不及了?”
他心里绷着地弦儿猛然一松,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又问:“你能早点回来吗?”
“能。”魏闻声答,“回来我们吃火锅去。”
他隔着屏幕亲他,两片嘴唇发出十分圆润饱满且清脆的“啵”的一声,白许言跟着笑了,说晚安,早点睡。
挂了电话,白许言裹着大衣进了被窝。毛呢上头再盖蚕丝被,其实有点重,有点热,然而正像是有人把胳膊揽在他身上,沉甸甸地搂着他。
白许言在这样的温暖里睡去。
这一夜注定睡的不会太好,他中间大概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但是没有做梦。像是在温暖的黑暗里浮浮沉沉,谈不上痛苦又挨不着边际。
直到推门的声音把他彻底唤醒,窗帘被拉开,冬天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白许言睁开眼睛,魏闻声穿着外套,身上仍有丝丝寒气,趴在床边看他。
他一瞬间有点懵,想对方是怎么回来的。昨天他们打电话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飞机高铁都停了,魏闻声搞不好是坐了一夜绿皮火车咣当回来的。
魏闻声却已经看到了他身上裹着的大衣,把已经暖过来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很温柔的问“小白,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白许言看着他,逆着阳光,魏闻声的脸并不清晰,或许是太阳有点刺眼,他一瞬间有种落泪的冲动。
他抓住魏闻声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嗯,我想你了。”
魏闻声俯身抱住他:“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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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消息之后他们还是去吃了火锅,在白许言的强烈要求之下。
“今年最后一顿。”白许言给出了一个难以反驳的理由:“做化疗肯定没胃口吃饭,移植之后要忌口很长时间,吃水果都得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