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家被送来的……
白许言愣了片刻,想出来一个自以为绝妙的回答:“我昨天迷迷糊糊的,好像是魏闻声家住的离这里近,他在这家医院有熟人。”
谁知宋舒林听罢却叹了一口气,忽然很惆怅的样子:“言言,爸爸妈妈在蔚城也有很多熟人的。”
白许言微怔,起初没反应过来会是什么意思。宋舒林伸手慢慢捋着他散落在枕头上头发,眼眶渐渐的红了:“是不是我们这两年,对你太苛刻了?”
没想到母亲会说这样话,白许言抬眸,很惊讶地看着她。
宋舒林说:“这是我走之前你爸说的,本来想叫你回家吃饭的。我叫他一起来,他又不好意思来。”
白许言摇摇头:“小病,怕你们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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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最担心你什么都不跟家里面说。”宋舒林叹气,“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直因为你退学的事情生气?”
“对不起,”白许言说,“我知道太突然了。”
生病对他而言也太突然了,他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习惯,所以更难想象该怎么让家人去接受。
宋舒林苦笑:“我们不是因为你退学生气,本来读书也不是非要读那么久,当初你说要去工作,我们也赞同,后来突然又说要出国读书,美国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不是也没说什么。”
她这么一说,白许言才意识到,对于一对父母来说,唯一的孩子远走他乡求学,哪怕去美国一所不错的大学,似乎也并不是一件绝对值得开心的事情。
距离意味着,分离,生疏,无法关照。
以至于并不知道唯一的儿子在那几年里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他当时确实也没想过这些,他的确不是一个很擅长体察别人情绪的人。
宋舒林看着儿子的脸,小时候后两颊的婴儿肥早就褪下去,瘦得有些过分了,但眼里的神情和以前没有两样,几分迷茫几分惊讶。
一种平静的天真。
她轻轻捏捏他的腮帮子,发觉确实没有二两肉,又觉得这几年对他的关系实在太少了。
自从上了大学,白许言回家一直不多,后来从美国回来在家里住了半年,他们又总是闹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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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儿子的性格一直淡淡,除了不爱说话,从来不跟家里吵架,所有的不愉快都是他俩单方面的。
可是这脾气,从小就这样,无非就这样,做父母的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憋着置气。
竟然到了今天她才突然发现,白许言是不明白的,真的不明白。
宋舒林跟他解释:“我们是生气你不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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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儿子清亮亮,但烧得红了一圈的眼睛,叹气:“我们还能不了解你吗,哪儿能说退学就退学,你从小打针都不哭的,摔跤受伤了,从来都不叫痛。怎么可能,辛辛苦苦申请了奖学金,千里迢迢跑到美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