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闻声心虚:白许言睡懒觉这事和他还真脱不了干系。
白许言不说话,只睁眼瞪着魏闻声,无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他醒来在医院看见母亲的第一秒满心惶恐,生怕那个最大的秘密已经不慎泄露出去。但现在也能看出来,宋舒林大概只当他这是遇上了一次平平无奇的肠胃炎。
吃坏肚子本来就是健康的成年人进医院最常见的理由。
宋舒林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你还瞪人家小魏,我打你电话,是小魏接的。要不他告诉我病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医院。”
目光正好落在他的嘴角,看到他口唇干裂,又心疼儿子:“烧得嘴都裂口了,起来喝点水。”
魏闻声把床摇起来的功夫,宋舒林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个瓶子。原来除了保温桶,还特地带了保温杯,把里面热水倒出来掺上功能饮料,送到他嘴边。
白许言想接,母亲却就这么端着,他也便凑着她的手喝了。饮料兑得很淡,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倒是很好的中和了嘴里的苦味。
他喝了第一口才觉出渴,很长时间滴水未进,就算是补上液,嘴巴也干得要命,咕咚咕咚猛咽了几口。
还是宋舒林主动把杯子拿开:“好啦,喝太多了又要肚子疼,跟小时候一样,一生病就要吃甜的。”
“也该吃点甜的,”魏闻声拿起一个苹果,然后做懊恼状:“哎呀,看我这脑子,忘记买水果刀了。”
宋舒林嘱咐他:“真是麻烦你了小魏,要是看见有不锈钢勺子也买一个回来吧,我给他挖点苹果泥吃。”
魏闻声点头出去,退出母慈子孝第三人视角,只剩下白许言和母亲作伴。
留观室里人多,白许言嗓子哑,宋舒林声音小,他们要说话,就不得不凑得很近。
离得近了,就能闻到白许言身上的药水味儿。顺着呼吸吐出来,满是病气。
当妈的看不下去,默默地抓着他的手,白许言吃痛,“嘶”地抽一口冷气。
宋舒林惊得将手松开,又小心翼翼探进去把他的手摸出来。针拔了,他手上贴着胶带,底下开始渐渐发青。
“哎呀,怎么弄的,刚刚给你按了很久了呀!”
因为他一发烧凝血就会受影响,淤青是免不了的。白许言怕她真的看出什么不对,连忙把手抽回来塞进被子里:“有点冷。”
又宽慰她:“可能是睡着的时候乱动,碰了血管。”
“哪里乱动的了,人家小魏按着你呢!”她说完,不仅感叹道:“这孩子可真是细心,跟我说你病了,又劝我别急。我说我要来看看,他又嘱咐我说你冷,叫我带床被子。”
听她夸魏闻声,白许言心里又是窃喜又是心虚:倘若宋舒林知道了他和魏闻声的关系,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他。
但自己八成是讨不得到魏闻声父母欢心的。
宋女士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地方有点奇怪:“不过你俩来医院,怎么跑的这么远?”
因为他不是从家里来的,是从魏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