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忽然捂着嘴“呀——”的惊叫起来。
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了一下,手指接触到皮肤上的液体,触感似乎有些奇怪。对方已经在递过来纸巾:“你怎么了?”
一手血,有两滴落在地板上,有两滴落在他黑色的羽绒服上。
白许言忙接过纸巾按住,血流汹涌,很快就浸透了。他这种体验次数很少,只依稀记得小学时期班上有个很爱流鼻血的同学,经常在课堂里众人的惊呼中离开教室,用冷水拍自己的脸。yst
他依样照做了,冬天接触冷水很不快乐,虽然实验室够热,等血止住,手指已经冻麻了。
白许言把麻木的手放在脖子两侧暖一暖,知觉复苏后抓了几张纸巾去擦地板。
站起身才看到师妹依旧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金色的长卷发打转,甚至扯了几根下来落在地板上。
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憔悴,白许言想。便安慰般地朝对方笑了笑:“没事,应该是屋子里太热了。”
“我不是这么认为,”对方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在斟酌词句,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出口:“事实上,你觉不觉得自从冬天以来实验室的味道变得有点奇怪,我感觉我的眼睛经常发炎。”
“味道?”白许言深吸两口气,但鼻腔里都是血得味道,什么都闻不出来:“我好像一直在感冒,鼻子有点不通气。”
“我妈妈说可能是因为新家具或者装修,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实验室重新粉刷过对吧?”
“是——但,我听说这是通风两个月后才投入使用的。”白许言坐回到工位上,按理说流这点鼻血远谈不上失血过多,但他有些头晕。
师妹继续绕她的头发,越是局促越是用力,白许言很少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她张张嘴:“你确定——”然后又咽下去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我觉得你应该回去休息一下。”
“谢谢,”白许言道,他确实不太舒服,但今早的那封邮件催他整理一些资料发过去:“有一点工作,我会回去的。”
找资料的过程中他怀疑自己的体温在渐渐升高,甚至在温暖的实验室里开始发冷。yst
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比中文看起来要费劲儿的多,他眼前的文字拖着一排残影,两三行几乎都叠在一切,非得用力眨眼才能把它们勉强分开。
终于完成的时候,他破天荒地没有从头检查一次,匆匆打包发过去了。
提起书包回家,甚至颇为奢侈的叫了辆出租车。
到家的时候大概中午,白许言没什么胃口吃饭,吞了一粒退烧药合衣睡下了。
再醒来,是因为胃痛,五脏六腑好像都在绞,他挣扎着爬起来,窗外似乎已经半黑了。
睡了这么久?白许言有些惊讶。烧似乎一点没退,被子都被汗水打湿了,掀开被子之后浑身冷飕飕的。
口干得厉害,他想着要喝点水,于是摸索着开灯。灯泡好像坏了,不是不亮,但不太亮,像是隔着一层黑布透出光来,视野变得很奇怪。
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午睡惯用的闹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