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都是一个人,做检查怎么办?”
“别的检查都可以自己来,偶尔请一下护工,骨穿检查本来也不常做。”白许言轻描淡写。
魏闻声叹气,不好说什么,直觉他没怎么说实话。白许言很讨厌麻烦别人,不到万不得已,很难想象他会请个人来给自己按着腰。
试探着问:“没想过和家里说吗?”
白许言没正面应,只说:“本来也就是吃药,没什么。”忽然又紧张:“你——”
稍微一用力,痛得整个人抖了一下跌下去,额头上刹那间一层汗。
魏闻声忙哄他:“你放心,我不多嘴。”又用袖子去擦他的脸:“你别激动,我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了,什么都要问你的。”
白许言动动手指示意他自己无碍,又解释:“无非是多两个人担心,没必要。”
魏闻声心道怎么会一样,如果过得好,你又何必要搬出来。白许言的家庭矛盾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他从美国仓促退学引发的,可但凡谁要是知道了背后的内情,抱着他哭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因为这件事苛责他。
他是经历过的,莫道是白许言的父母,就算是他,头一回在飞灵看见白许言的时候,也难免生出一种不忿。
觉得他自甘堕落,不求上进。放着大好的天资,辛苦求学这么多年,跑到这半死不活的地方拿死工资。
越是这样想过,得知其中内情才会这么难过。
他自以为懂白许言,怎么也不先去猜猜这背后的隐情?还是说他爱的不过是对方的光鲜体面,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时刻?
是他们先做了错事,又怎么能怪白许言不说呢?
可白许言大概是宁愿受苛责,也是更见不得谁要抱着他哭的。
魏闻声便只说:“跟我说说之前的事儿吧。”
白许言眨眨眼:“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给你分散分散注意力。”这话半真半假,但看着白许言沉默地忍痛,魏闻声汗都下来了。
白许言没拒绝,只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聊天:“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
“三年前,查出病来之后就回来了。”
“美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魏闻声带着某种不切实际地寄托,自从得知白许言生病他就一直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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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或许呢?
“全世界都在用格列卫,没什么差别。”他以为魏闻声是在问他既然可以工作,又为什么放弃学业:“生病之后,很想回家,可能是想着……”白许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词说出来:“落叶归——”
魏闻声心里被刺了一下,用手指点住他嘴唇,阻止白许言把这个有些刺耳的词说出来。“回来好,中国胃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