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局外有局啊,叶总好手段。”
叶清越自顾自坐在一旁,事不关己。
她在想此时洛鸢会不会睡起来找水喝,放在床头柜上的温水会不会变凉。
杨清曦没有从那人脸上得到想要的反馈,兴致全无,她甩出了一份档案:“要不是我门路广,也了解你不是这么被动的人,还真找不出这条线索。”
她一圈圈绕开档案袋封线,“让我看看,这道巨雷,你设计了多少年。”
待看清文件上八年前的日期,杨清曦久久难言:“所以,你在离开林家之后便开始筹划了?”
“那年离开的时候,你忽然说要答应帮我找到母亲,重回杨家,我就入了你的棋局?怪不得你让我和叶肃搞好关系。”
杨清曦看得头大:“我股东大会到底怎么投?你给个准话。”
“支持胜者。”叶清越抬眼看着她。
和先前一样的话,叶清越仿佛把握着一切走向,永远从容、游刃有余,是谋定而动、拉足弓的猎人。
杨清曦忽然一笑: “行,在小鸢那里,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
伴随着记者采访声,两人踏上了小阁楼的二层单人间,杨清曦一把推开门,说不出的灰尘味扑面,很不好闻。
杨清曦挥了下鼻子,试图赶走气味:“这里就是小鸢住过最久的地方。”
没有窗户、露出弹簧的单人沙发、瓷砖上面粘着很难除去的油腻,一切逼仄又破败。
桌上放着一张兼职工牌,职位是某餐厅服务生,洛鸢搬进别墅之前无意留下的,上面有一层薄灰。
叶清越用手拂去灰尘,薄薄一张塑封卡翻过来,露出二寸免冠照片、姓名,照片上的洛鸢比现在瘦得多,还债打工连轴转,让她的脸色也没有昔日红润。
一旁的杨清曦出声:“你们结婚后,你把小鸢照顾得很好,但是……”她顿了顿:“小鸢受苦这么些年,还不是因为你家那个老不死?”
“你装失忆也是想要引导小鸢寻回记忆,嗯……可是让我们来猜猜。”杨清曦沉吟片刻:“小鸢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和你分开?”
“你又是设婚约的局,又是装失忆,拿捏她这么久,她又会不会生气呢?”
两人沉默地对峙着,叶清越轻笑着开口,打破沉默:“你很了解我。”
杨清曦打趣道:“老朋友,我当然要了解你,毕竟你我之前算是情敌。”
接着,她面露担心:“小鸢恢复记忆的过程会很痛苦,你真的舍得吗?”
叶清越面容沉静,没有正面回答:“剜掉烂肉,才能长出新肉,让伤口痊愈。”
离开前,杨清曦凑近到叶清越跟前耳语:
“我不相信你心里就没有一点不安,我也不相信你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无坚不摧。”
*
李助理不明白,为什么自家老板忽然沉默寡言了很多,连吃饭都想呕。
整个人的脸色比躺在监护室刚做完手术的黎琳还要苍白。
这种精神差劲的状态,自从和太太结婚后,李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