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衣柜门,眼睛惊恐地透过门缝看着一个人。
门外那个要她死的疯子是她的爸爸洛飞,倒在他身后的血泊中的人是她的母亲。
恐惧感很真实,几乎要淹死洛鸢,但出于从小到大对父亲的依赖,洛鸢这些年一直笃定“只是噩梦”。
洛鸢不知道自己在梦魇的时候有没有说胡话,她观察着叶清越反应。
叶清越却只是探了一下她的额温,问:“现在有胃口吃饭了吗?”
洛鸢放下心,生病的口味总是偏清淡,她告诉叶清越想要吃面。
很快,两份清淡的手工牛肉面送到了两人面前。
洛鸢捧着牛肉面咬茶叶蛋,脑子还在沉思。
叶清越又端来了一碟菜。
洛鸢发着呆,筷子夹起一块腌制过的蒜,还没递到嘴边,就被叶清越横筷夺走。
蒜被扔进垃圾桶,洛鸢才后知后觉。
蒜,自打她记事起就是自己的死敌,吃一口能抑郁三天的存在。
不过,叶清越是怎么知道的?
自打破产之后,洛鸢为了谋生,自然吃穿住上没有从前这么挑剔的习惯。
所以两人婚后,洛鸢从来没有在叶清越面前暴露过自己这个癖好。
叶清越放下了筷子,单手支下巴,一副长谈的姿态:“在想什么?难得见你吃饭的时候不专心。”
洛鸢在想,她或许真的该去探监了。
她现在意识到一切并非空穴来风,难道自己的父亲真的并非经济犯罪,而是刑事犯罪入狱。
更重要的是,她和叶清越的渊源如同潘多拉魔盒摆在她的面前,非常诱人。
但未知让洛鸢不安,她对现在很满意,这些年的经历也教会她知足常乐。
不能既要又要,她不是命运眷顾的人。洛鸢也在心里告诫自己。
洛鸢:“你说,一个人的过往真的很重要吗?”
面是刚出锅的,她吹了吹滚烫的热气,眼前翻腾的空气都温热。
叶清越的面容在此刻模糊,她的视线穿过不可触碰的薄雾,和洛鸢相撞。
“解决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视恐惧。”
是,叶清越说的对。
其实她和叶清越偶尔会有这样漫无边际的话题,大多偏人文,叶清越和自己的思维方式不同,却奇异地共鸣。
叶清越忽然说:“做你想做的,一切有我。”
洛鸢愣了一下。
或许叶清越真的有读心术,一些问题洛鸢并没有问出口,叶清越却给了她回答。
此时此时,洛鸢像是被叶清越放进绝对的安全区内,安全感滋润着她。
被叶清越偏爱的滋味太容易成瘾,洛鸢得承认,
她有点食髓知味了。
洛鸢甚至卑鄙地在想,若是此时叶清越心里的白月光再出现,那失去记忆之后的叶清越岂不是依旧满心满眼只有她这个妻子呢?
她想做趁火打劫的强盗。
生病要补气血多睡觉,噩梦却更消耗气血,洛鸢喝完药之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