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周围,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时候来,来的?”
“昨天。”维克托一屁股坐在床上,理所当然道,“我想还有两个沙发在路上。”
勇利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得默默盘腿坐在地上,仰视着被一团温暖的灯光包围的维克托。
这是个梦吧,勇利想。一直以来被他敬若神明一般的男人此刻正穿着他家深绿色的浴袍,不修边幅地勾着嘴角,高高坐在他的面前。
荒唐的不真实感让他感到一阵晕头转向。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他甩了甩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的演奏给了我很大启发。”维克托理直气壮地说,“而且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
维克托从床上滑下来,用一种蛊惑的语气缓缓道:“我想知道你小时候如何开始学琴的,都有谁当过你的钢琴老师,发生了什么让你走上调律的道路,你为什么成为我的粉丝,为什么能复刻我的成名作……”他碧蓝的眸子紧紧抓着勇利的眼睛不放,“你的家庭是怎样的,是不是以前养过狗,最喜欢的作曲家是谁,谈过恋爱吗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他的指尖拂过勇利发抖的胳臂,向上延伸至锁骨,最后圈住了他的下巴,引他抬起头来不再逃避自己的目光:“你在害怕,勇利。”他倾身凑的更近,“这又是为什么呢?”
勇利一瞬间如梦方醒。
他连忙拉开和维克托之间的距离:“这……这是个人隐私!”他抗议道,但是通红的脸颊暴露了他的内心,“已经很晚了,我要去睡了,维克托也,也请早点休息。”他大声说着,用音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哎不要嘛”维克托光速把人格切换回来,可怜兮兮地喊道,回应他的是门被“嘭”一下关上的声音。
勇利精疲力尽地倒在自己的床上,把被子胡乱扯过来蒙住了头。
神啊,他心情复杂地想,我从来没有想要过这么多东西啊……
双手的大拇指关节像是在提醒他什么似地又开始隐隐作痛。
门外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用爪子挠门的声音,他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又意识到这是维克托的马卡钦,而不是他的小维。
他在床上望着门口静坐了一会,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哗啦”一声,门被打开。
勇利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地趴在地上,晃着尾巴、眨着湿漉漉的黑眼睛的马卡钦叹了一口气:“……你们可真像。”他退到一边,“进来吧。”
马卡钦兴高采烈地飞奔而入,蹦到勇利的床上踩出一个坑来,惬意地窝了进去。
“好吧,好吧。”勇利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眼睛里却盈满了笑意,“我打不过你们。”
马卡钦:“嗷呜?”
勇利是被维克托和他的狗吵醒的。
“马卡钦马卡钦?”他在外面嚷嚷,“昨晚你背叛了爸爸,今天爸爸不会给你开门的。”
马卡钦在门内呜呜哼着,疯狂地挠门。
“不!马卡钦,别挠”勇利只用了一秒钟就清醒了,大喊道。
他抓起眼镜往脸上一戳,怒气冲冲地几大步冲过去把门推开。
“早上好啊勇利或者应该说中午好?”维克托快活地蹲在门口仰着脸跟他打招呼。
马卡钦从勇利腿间挤了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勇利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自己的起床气勉强压了下去:“……几点了?”
“三点啦。”维克托撑着膝盖站起来,吁了一口气,“可把它憋的不轻,我以前都是早上七点带它去散步的。”
散步通常对狗狗来说等同于上厕所。想到这茬勇利差点一口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