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利勉强勾了勾紧绷着的嘴角，“我不是怪你发这个视频，”他不安地捏着手指头，腿无意识地抖动着，“我是觉得你不该……不该公开我是你的学生。”

“为什么呢？”维克托不解道，“我以为咱们的关系比师生可浪漫多了。”

勇利一下子被想起了那个在深夜的海滩上维克托突如其来的吻，心跳瞬间快了几拍。

“你脸红了。”维克托拈着下巴笑道。

“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勇利不自在地撇开了头，避开维克托的目光，“重点在于，我不可能是个合格的学生，”他干巴巴地说，“不应该配上你这样的老师。”

“合格的界线是谁规定的？”维克托低头给马卡钦顺毛，“选什么样的学生是老师说了算，配不配的上不是你要思考的事情。”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直地看向勇利，“而且，说真的，勇利你是最没资格评价自己能不能配上我这个老师的人了。”

勇利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维克托看他反应这么大，有点无奈：“我手机里都是证据，你是个合格的好学生的证据别那么紧张，听我说。”他索性把勇利扯进自己的被窝里，从枕头下面掏出自从确认发布成功之后就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的手机，开机。

铺天盖地的未读消息未接电话把他的手机卡了将近十分钟才能正常运行。

勇利：“……”

维克托：“……是有点吓人。这些家伙真是大惊小怪。”说着他点开了图库。

“这些都是你。”

占据视线最多的，是一双双黄皮肤的，骨节分明的，指尖是圆形的手。

“泡完温泉，你手上撕掉的茧子边缘被泡的发白；”“练习大倚音时直接被砸肿了的小指尖；”“这张看着都疼……你是怎么做到裂成这样还练琴的？”他不忍看着直接翻到下一页，“一行音阶弹过去，琴键上都是血！”

“现在看确实很可怕，”勇利瞪着维克托的手机，仿佛第一次看到这些情景，“那口子裂的真大。”

维克托没好气地说：“那当然，给你裹了一个星期护手霜它才愈合把手练坏了有什么用？耽误时间不说，疼的也是你自己。”

勇利不说话了。

后面还夹杂着几张他中午困得趴在琴上睡觉的照片。

“毯子原来是你给我盖的……”勇利喃喃道，“我还以为是妈妈。”

维克托心情微妙地把勇利搂过来，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头顶：“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学生？再说了，”他翻到最后一张照片，“这个学生还是个优秀的调律师。”

照片里的勇利弯着腰，一手握着扳手一手按着琴键，认真地侧耳听着。

“你能这样一口气站三个小时。”维克托道。

“勤奋的人到处都是，”勇利说，“可有天赋的人寥寥无几。”

维克托嗤笑一声：“你别告诉我你觉得自己没天赋，勇利，观众可不是傻子。”他挥动着手机，“你知道那天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央求美奈子把帘幕拉开吗？当时就有人怀疑是我在弹了你有多像我，你知道吗？

“但你甚至比我做的还要精彩。那才是真情实感，谁都能听出来。”

勇利沉默了一会，突然道：“这是你来这里要找的东西吗？”

“不全是。”维克托道，“毕竟这件事我从第一次听你弹琴就意识到了。”

勇利点点头，轻轻挣开维克托的怀抱，下床拾起了手机（那层厚厚的地毯让它安然无恙），关机塞进了口袋里。

维克托不抱希望地说：“这么晚了，不一起睡吗？”

没想到勇利思考了一会，直直走了过来，把眼镜放在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