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他素来是嗤之以鼻,可自公主降生之后,一年比一年风调雨顺,大昱一年比一年昌盛,他亦有些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了。
然而,待他开始信这些传闻之后,公主的风评又有了些变化,整个昱京城都开始传公主好女风,两日前他才听自家夫人同他在嘀咕公主是怎么看上崔姨娘养出的姑娘的。
他以为,这般不顾世俗离经叛道的公主,就如同世家贵族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一般,不过是仗着身份,肆意游戏人间罢了。
今日亲眼一见,他却觉得公主这通身的气度威严,却不是什么世家纨绔子弟能比的,就算是宫中的那几位皇子,也是比不上的。
怪不得,圣上会生出想要违背老祖宗规矩立皇太女的荒谬想法来。
对于他的这些想法,刘蘅自是不知的,提着裙摆小步跨过内室的门槛后,一颗心激动地好似要跳了出来,却是半步不敢向前了,只敢远远地看着床上的人。
许是她的目光太炙热了,床上的顾熹睁了睁眼,偏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吴山说得没错,她就是疼晕过去的,虽然吃了止疼药,但背上手臂上火辣辣的痛感仍让她觉得无所适从,她愣愣地看向那个明媚艳丽的身影,直到眼眶有些发酸了,她才重新闭上眼。
她想,她肯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会青天白日地就生了幻觉?
朝阳公主怎会出现在她屋子里?
刘蘅却是不知顾熹的想法的,在看到顾熹闭上眼不再看她之后,她因紧张期待而快要跳出来的心猛地就开始往下坠。
顾熹……好像不待见她?
也对,今日是顾熹母亲的忌日,而她是她庶姐邀请上府赏花品香的贵客,更是因为要讨好她这个贵客,她还遭了一顿毒打。
此刻的顾熹,有点小情绪,不待见她也是应该的。
刘蘅压下心底隐隐犯起的委屈和酸涩,“既是探花郎没事了,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闻言,床上闭着眼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刘蘅,满是不可置信,“公主?朝阳公主?”
万万没想到——顾熹不认识自己?
也是,抛去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和顾熹好像是没见过。
可上辈子临死的时候,顾熹明明说,她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想给她当娘子了。
若是十七岁的顾熹还没见过自己,那顾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还有这人的情窦初开未免也太晚些了吧?
难道读书人开窍慢?
刘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乱七八糟的思绪,朝她微微一笑,“恩,是我。”
即便耳朵已经听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可顾熹的脑子仍像反应不过来似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少许,突然想到什么,她慌忙将头侧到一边,却不想动作弧度太大,带动了背上手臂上的伤口,疼地她倒吸一口冷气,“咝……”
“顾熹,你别动……”刘蘅下意识地就快步走到了床边,“是不是……疼地厉害?”
她想要去摸摸顾熹,又怕弄疼了她,莹白如玉的手就这样伸在半空。
刘蘅一靠近,顾熹就闻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不知道是少女自带的幽香,还是脂粉香,那股幽香仿佛钻入了她脑中,熏得她脑子晕乎成了浆糊,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克制住想要回头的冲动。
“臣今日身体有伤,还望公主原谅臣失仪之罪。”
“所以你才侧过头去,不看我了吗?”刘蘅撇了撇嘴,语气里竟染上了几分委屈。
定北侯鼓着眼睛,看了看垂头不语的秋果,又看向两位大夫,只见两位大夫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退出去了。
定北内心更加抓狂了:
公主这么不矜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