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若是路上不顺遂,我大略三四日不能归,你不必下地做活……”
谢文琼打断她道:“我也去。”
岳昔钧道:“路上辛苦,你在家歇着就好。”
谢文琼心中抑制不住地疑神疑鬼:她究竟是真体贴我,还是想要支开我,和英都相处?
谢文琼心中不愉,口中道:“在家没意思,我想和你一起。”
岳昔钧也只好道:“好罢,那怀玉也收拾一下行李,估计今日就要起行。”
谢文琼问道:“那英都生了甚么病?这般急迫。”
岳昔钧不知该不该擅自讲出,因而只是含糊道:“不是一般的病症,听闻多拖一日便多一分性命之忧。”
谢文琼讶于英都看起来体魄强健的,竟然生了这样的病。此时,谢文琼终于可以不用旁敲侧击,而是光明正大地问道:“这英都是甚么人呀?”
岳昔钧道:“江湖上的朋友。”
谢文琼道:“你们认识很久了么?”
“我们这般客气,像是认识很久了么?”岳昔钧笑着反问道。
谢文琼心道:没认识很久就念念不忘了么?
谢文琼道:“瞧着是不像,可‘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谁知道究竟如何呢。”
谢文琼又心道:是了,岳昔钧说甚么要和我白头偕老,若真能如此,我又何尝不是那个“白头如新”,英都才算“倾盖如故”。
谢文琼一边和岳昔钧说话,手中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胸中不由烦闷,背过身敛了笑颜。
岳昔钧敏锐地觉察出谢文琼语气不佳,试探着道:“我和她哪里是倾盖如故,不过是互相敬重罢了。”
“好个互相敬重,”谢文琼没忍住轻哼一声,“也不见你来敬重我。”
岳昔钧温声道:“那不一样。”
谢文琼道:“如何不同?我比不得她,不值得敬重么?”
“怀玉这话说得便有失偏颇了,”岳昔钧道,“她是我的朋友,故而敬重,而怀玉是我的发妻,虽也要敬重,我却觉得‘亲近’一词更为妥帖。”
谢文琼手下一顿,有些小小的欢喜,又有些淡淡的悲哀。谢文琼道:“是么。”
岳昔钧道:“怀玉还是不信我已然心悦于你么?”
谢文琼给包袱打了个结,却有些不知道怎么系,系得乱七八糟,反而散开了,她有些气恼,索性往旁边一座,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谢文琼顺了气,道:“不是不信。”
岳昔钧道:“那是如何呢?”
谢文琼搁了茶盏,伸手往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道:“若轻,我这里空落落的。”
谢文琼坦白直言,将自己的感受剖开给岳昔钧看:“它好似一片羽毛般在空中浮着,抑或说,像是断线风筝。上不了九重天,下不及黄土地。”
谢文琼说着说着,便有些迷茫了:“花言巧语填不满它,虚与委蛇拽不下它,它万分挑食,以至身轻如燕、骨瘦如柴。”
谢文琼轻声细语,在岳昔钧耳中听来却好似重锤敲打自己云淡风轻的外壳、以利刃剥开自己披着的人皮,谢文琼一字一句打破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