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痛么?”
谢文琼举起手来给她瞧了瞧,道:“已然痊愈了。”
用过早膳后,谢文琼因着手伤痊愈,便要随娘亲们下地。三娘便道:“这些锄头铲子的,不比扫帚,又重又危险,谢小姐不去为好。”
谢文琼道:“万事开头难,请允我试试。”
三娘便不再劝,带了谢文琼去了田间。田间一片荒芜,杂草已然除去大半,但仍有许多未除。
三娘便教起谢文琼如何除草来,而岳昔钧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来。
谢文琼善骑射,拉弓需要臂力,因而谢文琼也拿得动镰刀。但谢文琼娇生惯养,哪里干的了长时间弯腰挥臂的工作,因而过一会儿便要歇一歇,过一会儿便要歇一歇,整个人又热又累,汗流浃背,脸颊也通红。
岳昔钧见状,喊道:“你回来吃口茶罢。”
谢文琼便撇了镰刀,朝岳昔钧跑去。阳光下洒,岳昔钧见她跑得急切,不由笑道:“慢些,仔细脚下。”
谢文琼恍若未闻,三步并作两步,跃到岳昔钧身边,端起她身旁的茶盏,也不管甚么礼仪端方,一阵鲸吞牛饮,便把茶下了肚。
岳昔钧只好把“这是我的茶盏”一句咽了下去。
如此,谢文琼白日帮着做农活,晚间倒头便睡,也无有精力胡思乱想,连岳昔钧夜间惊梦都觉察不出了。
而岳昔钧一夜梦见战场厮杀,马嘶人吼,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从眼前掠过,一时是英都扎向她的大腿,一时又是无脸的朔荇士兵以荇钩卡中自己大臂,而自己兵刃脱手,拼死一搏,不退反进,催马迎敌,变拳为爪,猛然卡上敌人脖颈!
然而,当岳昔钧带着满腔杀意梦中惊醒,却悚然发觉自己的手正掐在谢文琼脖颈之上,不由一身冷汗,颤抖着手摸了摸谢文琼颈侧脉搏,触手温热跳动,方才放下心来。
岳昔钧怔然坐起身子,瞧着自己不住发抖的双手出神。
岳昔钧从未和旁人同床共枕,安隐陪床时,也是分床而睡,因而岳昔钧只道自己夜间做梦会出汗,却不曾知还有这般吓人的发作之法。
岳昔钧心中苦笑道:昔日曹孟德说“吾梦中好杀人”,乃是遮掩多疑之语,却不想岳若轻是真梦中好杀人。
翌日,谢文琼晨起,却觉喉间干涩,说出的话也有些沙哑,不由问道:“小竹子,你家可有润喉的草药?”
岳昔钧含愧道:“有,待我取来。”
岳昔钧不但取了水冲泡草药茶给谢文琼服下,又取了外敷的药膏来。
谢文琼见了,笑道:“不过是天气干燥,饮水少了,哪里需要外敷。”
岳昔钧有些难以启齿,只得取了盏铜镜给谢文琼瞧。
谢文琼不解其意,却还是向镜中望去——
只见自己纤细的脖颈之上,分分明明地印着几枚指印。铜镜模糊,只能瞧出深色的轮廓来,却也触目惊心。
第68章 荇菜药中春光漏泄
谢文琼摸了摸脖颈, 并不觉得太过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