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惧,与其做刍狗,不如堂堂正正、干干净净地牺牲。国家会记得你,人民会记得你,老祖宗、后人会记得你,杜家满门,都会记得你。”
杜召乖乖地点点头。
“你爹虽暴戾,但也算个枭雄,保家卫国而死,是几代荣光,还有你哥哥、弟弟,全是好样的,他们泉下有知,都会为你感到骄傲。”
杜兴在外面听着这话,心里堵得慌,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膈应自己呢,他冷着脸叫两个人进来,将祖孙俩强行拉开。
杜召发着烧,又遍体鳞伤,失了条胳膊,本身就虚弱,拖着锁链往前:“杜兴,你敢动她,我让你碎尸万段!”
杜兴勾了下嘴角:“你省点力吧。”
门被关上,徒有一块方形小窗能看到里外光景。
陈老太太甩开拉自己的人:“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她朝轮椅上的杜兴俯视过去,“我们昌源,竟然会出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奇耻大辱!卖国求荣,残害同胞,现在连手足都不放过,你对得起列祖列宗、杜家满门英烈吗?”
杜兴真想给她来两拳,可这么多手下在,不好对老人动手,假意笑脸相迎:“您还是保重身体吧,路都走不稳了,回去休养休养,明天再请您过来看他,说不定,又少了条胳膊。”
“杜兴——”牢房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
陈老夫人嗤笑一声:“我的好孙儿,就是只剩一架白骨,也仍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像某些人,披着块人皮,骨头早就弯了、没了,尚不如一条看家护院的狗。”她到小窗前,最后看了眼孙儿,“阿召,记着我跟你说的话,来生再做中华儿郎,踏平倭寇,收复河山!”
地上的铁环快被拉变形了,听此话,杜召停止挣扎,望着祖母坚定的眼神,倏地跪了下去,头重重落地:“孙儿谨遵教诲。”
陈老夫人露出会心的笑,转身昂首挺胸地离开。
只听暗牢里一道道落地有声的闷响,越来越远。
……
陈修原不知道母亲被带来沪江的消息,晚上,他正在医院值班,有个电话打进来,叫他去趟杜召家里。
他不明所以,但隐隐感觉是什么重要的事,只好请同事帮忙看会儿班,匆匆前去。
同一时间,杜兴来到关押杜召的暗牢。
顶上的黄色小灯泡发出晦暗的光,将地上的血染成了褐墨色。
杜兴滑动轮椅到靠在墙边的杜召面前,踢了下他的脚。
杜召头埋在左臂里,没有动弹。
“知道你醒着。”杜兴从口袋里摸出张照片,扔在他脚边,“看看吧,你亲爱的外祖母。”
杜召这才抬起脸,捡起地上的照片,下一秒,忽然起身朝杜兴扑过来,直接连人带轮椅按倒在地上。
门口候着的几个小弟立马进来,将人拉开,一顿拳打脚踢。
杜兴被人扶起来,刚才杜召那两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