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
“你落网,还有其他人,就算都抓了,还有千千万万抗日人士。”阿海看她这萎靡不振的状态,轻轻晃了晃她的身体,“你在想什么?你别钻牛角尖,你去了,无非是从一个人受罪变成两个人受罪,你不把所有人卖了,把你那些同党一个个全抓来,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况且,就算你真的背叛组织和战友,你觉得以日本当局现在的怒气,能饶你吗?不把你毙了也得活扒层皮祭公爵。”
“我不怕,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起死了解脱,”涣散的目光忽然凝聚,“阿海,再帮我个忙,帮我找些炸药来。”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我是怕你连累吗?”阿海紧蹙眉头,既无奈又心疼,“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们能不能从长计议,减少不必要的牺牲?”
“你不理解。”邬长筠猛地搡开他的双手,“你不理解。”她眼睛红了,嗓子也有些沙哑,“阿海,他不仅是战友,也是我的爱人。”
阿海怔怔地看着她。
她……哭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冷血无情、钢铁般的女人不会掉眼泪。
即便伤成那个样子,换药疼到快把牙咬碎都没落一滴泪,可现在……
邬长筠垂下头,眼泪低落进粗糙的麻布衣里。
陈公馆女杀手本就少,仅有那几个性子刚强,比爷们还要爷们,哪曾处理过这种情况。难得看到她脆弱的一面,阿海竟有些束手无策。
邬长筠双肩沉下去,显得格外无助:“我不敢在老陈那发疯,他是杜召舅舅,不比我好受到哪里去,我只能跟你说说。”她抬脸,祈求地注视着阿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我在想办法,也在打听,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那我先去杀了杜兴。”含泪的双眸逐渐变得刚毅,“杜召一直不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现在没必要留了。”邬长筠手撑地起身,往门口走去。
还没到床尾,阿海跟上去,一掌自后将人劈晕过去,抱到了床上。
他把被子盖好,站在床畔深叹口气。
自己理解她的愤怒,换位思考,发生这种事,谁能做到完全冷静?但情况特殊,他们所面对的岂是豺狼虎豹,那都是一个个凶残横行的恶鬼。
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这性子,不看好了,早晚得出事。
……
杜兴叫手下装作杜召派去的人,到昌源将陈老夫人接了过来。
同时,他还接管了杜召的房子,亲手做一大桌子菜坐等老夫人光临。一等车声到,立马出去恭敬地迎接。
陈老夫人见来者是他:“阿召呢?”
“五哥现在忙着,今晚我来招待您。”
“他小舅呢?”
“加班,医院嘛,天天忙。”
陈老夫人看向他缺失的右腿:“你这腿是怎么了?”
“工伤,一群乱.党作孽。”
陈老夫人瞧他这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淡然地走进去,立在客厅中央,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