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筠点头。
“我是不管什么门第、家世和那些所谓的联姻,阿召喜欢就行。”
“谢谢奶奶。”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再去打仗呢?”老太太深叹口气,“别看我深居家中,外面的事我是门清,这仗啊,早晚还得打起来。到时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还愿意等他吗?”
邬长筠注视着眼前这张慈祥的脸,语气坚定地哄骗她:“我会陪他上战场,生死与共。”
老太太点头笑了:“手给我。”
邬长筠抬起手。
老太太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戴到她手腕上:“这曾是我婆婆的镯子,后来传给了阿召的母亲,她走后,又回到了我这,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说再多谎,都只是过耳之话而已,可这一刻,看着这晶莹剔透的镯子,邬长筠忽然觉得心里有愧:“我和他还没结婚。”
“不过一个虚礼而已,你是唯一一个阿召带回来的,他这个人认死理,选择一件事,一个人,就不会再改变。
道阻且长,希望你们能一直携手,彼此爱护。”
……
邬长筠走了出去,对立在外面的杜召说:“叫你进去。”
杜召转身进了屋。
风穿堂过,吹得人浑身冰冷,邬长筠垂眸看向手腕上的玉镯。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
第22章
来时门庭若市,走时,只有杜占一人来送。
邬长筠和白解坐在车里,杜召和杜占在不远处说话,邬长筠看过去一眼,就见杜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
两个男人没有过多腻歪的话语,简单说几句便分别了。
走前,杜占来到车后座窗前,与邬长筠打了声招呼:“嫂子,好好对我哥,不然,我开飞机去找你算账。”
……
他们连夜离开昌源,杜召亲自开车。
白解在副驾驶坐着,一个大气不敢出,每次他和司令吵完架,都特恐怖。
气氛有点压抑,邬长筠也一直沉默,不时往驾驶座瞥一眼,只能看到个冷冰冰的侧脸。
车开了一整夜,她虽闭着眼,却全程没有睡着。脑子里一旦长时间琢磨一件事,就容易矫情,她在想,如果不是自己拉贺明谣那一下,也不会有后面的事,现在还在杜家待着,杜召能与老太太多相处几日,自己也能多挣点。
那可是五百块大洋啊!两天就是一千,那些大学里的著名教授月薪也不过几百。这么多钱,够自己不吃不喝攒上小半年!想到这里,那股矫情劲全没了,只剩下痛失财富的悔恨。
晨光熹微,行至一驿站,杜召把车停在早点铺前,叫两人下来吃饭。
吃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路。这回,换白解开车,一直到晚上的住宿地才停下。
按照原计划,是走来时的路线回沪江,晚上仍宿琴台镇,但他们路赶得急,已经过了琴台镇六七十公里,行至一个偏僻的小镇,吃了晚饭,便去找个地方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