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受了巨大委屈的孩子。
“不怕,不怕,娘在呢,娘在呢。”宋氏浑身都紧紧绷着,眼神死死盯着孙大娘,她揽住少年,心疼地轻轻拍打谢池的后背。
“娘带着你回家,我们先去上药,让景砚去找大夫。”
“姓孙的,这件事,没完!”
宋氏现在更加顾及的是谢池的伤势。
谢池被宋氏半搀半扶地回家,至于躺在原地的孙大娘,双眼紧闭,最后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叫了几个人,把孙大娘抬了回去。
谢池刚回家, 还没有来得及让娘给他看伤口,就看到了脏兮兮的袖口。
他今天穿的,是那件白色的绣着翠竹的袍子,现在在地上滚了一圈,早已脏乱的不成样子。
还有不少地方,布料被蹭破,凌乱不堪。
“娘,我的衣服破了。”
一时间,委屈、愤怒、心疼,齐齐涌上心头。
他才穿了几天的新衣服,就这么破了,变得没有之前好了,变成了一件破衣服。
“乖,我们先处理伤口,小池把衣服脱了,娘给你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
再名贵的衣服都没有谢池重要。
宋氏:“景砚,景砚!”
谢景砚依然在看书,然后听到了细微的呜咽哭声,随后,传来了他娘亲的声音。
心中一乱,宋氏叫他的时候,谢景砚已经起身,所以,宋氏刚刚话落,书房门便打开了。
看到谢池此刻惨兮兮的模样,谢景砚瞳孔一缩。
“娘,池池是怎么了?”
“你先帮池池把衣服脱了,不要蹭到伤口,娘去找郎中去,给池池看看。”
谢池受了委屈、受了伤,如果可以,宋氏肯定第一选择是陪在谢池身边,照顾他。
但是家里谢父不在,除了受伤的谢池外,只有她和谢景砚两人,景砚的身体不好,思来想去,宋氏还是决定自已去找郎中。
叶水村附近的村子,有一个乡野郎中,别的村子,有什么小病小痛,全是找他看的。
现在也来不及去县里了,只能先把他找来。
“娘,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把池池照顾好的,你去找郎中吧。”
谢景砚把谢池带回了自已的屋子。
脱掉袍子,谢池还穿了一件里衣。
白嫩的小腿上,有好多剐蹭的伤口,谢池的脖子和脸蛋,就更不用提了。
谢景砚手上的动作轻轻的,极力压抑着自已的不平静。
“是怎么受的伤?”他的嗓子有些莫名的喑哑,仿佛是一头野兽被苦苦压在笼子里,不断叫嚣着,想要冲出他的心脏。
比起之前,谢池和江亦安交好,谢景砚更讨厌他此刻的无力,他没有保护好谢池。
他让他喜欢的人,心爱的少年受伤了。
“是那个姓孙的天天说我们家坏话的女人,她说我,说我娘为了你,要把我给江亦安,她这么说我,我就过去打她!”
“你不要看我受了这么多伤,她肯定比我伤的更多,说不定现在连床都起不来呢。”
谢池虽然娇气怕疼,这时候,却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再配上满身的伤,显得颇为凄惨。
“以后不要这样。”
“你什么意思?”以为谢景砚的意思是不让他再打架,谢池顿时怒气冲冲,抬起受伤的手臂,要打谢景砚。
“你自已这么懦弱,想让我也这么懦弱吗?我凭什么不能这样,我就要这样,偏要这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别人说了你,你告诉我就行了,很多让人痛苦的方式,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