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贞期期艾艾的,片刻对着她的背影又添一句:“要是陛下那边还离不得人手,就别真往咱们这儿请了。”
珊珊点头应下,这就往外走,出了寝殿,未曾想在猗兰殿宫门前被拦下了。
把守的太监口吻倒很客气:“姑娘要什么,尽管吩咐奴才们,奴才们替姑娘跑腿儿。 ”
珊珊涨红了脸儿,琢磨片刻,扬声问他:“皇后娘娘凤体欠安,难道说禁了足,就连延医问药也不能吗?”
“这是哪里的话!”太监忙请她稍安勿躁,一面支使一个年纪小些的内侍麻利着跑一趟。
珊珊还道他是要去请皇帝的示下,也不知孙秉笔那里打不打发得了,谁知不过少顷,那名内侍果真领着位六品院判返来了。
这位副使大人虽不如高院使常在御前供奉,但一样熟谙内宫里的规矩,携了个药童儿同行,自己背了诊箱,对着这位中宫跟前的大宫女略一颔首,便请她引荐进门。
至此,仪贞企望探听皇帝动向的门路被堵得严严实实了。细想也合情合理——正当年的帝王咳了血,除却少数心腹臣属外,确实不宜再漏出一丝一毫的风声。
她忧心忡忡地坐在珠帘后面,没教院判诊脉,听着代为应答的慧慧向那位太医索要来什么补心安神丸,后来拿黄酒化了予她饮服。
她笃定慧慧二人不会害她,只是不了解这些药丸子几时起效,连酒意加持亦不觉得如何,这一晚她前所未有地失眠了。
第二日、第三日,平淡无奇的日子如静水深流,没有任何异动散入猗兰殿。仪贞提着的那口气似乎可以稍稍松懈些。
她的起居同样未曾发生任何改变。从前要个什么现成没有的东西,还得差人去取一趟,而今仅需开个口,连迈腿的工夫都省了——若非如此,殿外伺候的小宫人甚至不清楚,皇后娘娘被禁了足。
八月桂盛开的时候,铁面无私的把守太监尚送了两瓶极繁茂的花枝进来,任凭珊珊怎样软磨硬泡,终不肯透露可否得了谁的授意。
仪贞醒来,正听见她同慧慧悄声抱怨,便出声道:“花儿香不就好了,何苦去为难别个。”
珊珊吐了吐舌头,走到她跟前来,笑劝:“还早呢,再睡一阵吧?”
“睡饱了。”仪贞摇头:赋闲一个多月,前头连夜失眠欠的觉断断续续地补了回来,不过白日里瞌睡毕竟不踏实,闭眼睁眼皆是昏昏沉沉的。
她握着梳子,一面梳头,一面走到花瓶前,不等细嗅,先忍不住挥手扇了扇,惊异道:“浓得叫人身上要起疹子了!”扭开脸,简直欲呕。
慧慧心中莫名一跳,不假思索地捧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