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谢家只能心诚而实不至。
谢昀也摆出一副顺杆儿爬的德性来:“陛下厚爱,是微臣不成就,辜负了隆恩。家父的尊荣是被我给嚯嚯没了,没本事又替他硬讨回来,只得另辟蹊径,借着陛下成全,讨了俞家姑娘进门,再添三五个小的,过个二三年,也令老人家享一享含饴弄孙之乐。”
二三年?这一杆子支得挺远,谁知到时候又是怎么个说法?谢恺豫真甘心退下来颐养天年,那也还有个谢时呢。
皇帝尚不急着逼他太紧,只哼了一声,寒凉道:“二三年,要添三五个?谢将军,你这是一头聘大的,一头就纳小的啊!”
谢昀正经连姑娘的手都没拉过,不过嘴皮子过个瘾罢了,就被皇帝挑了这个眼儿,只当是他老人家气不顺、借题发挥而已。
谁知皇帝心眼又窄了,琢磨着谢仪贞嫁给自己还占了先呢,哪能让这谢老二有机会仗着几个毛孩子说嘴?
带着机锋的闲话说得差不多了,皇帝可没兴趣跟他叙实打实的家常,又瞧了一眼时辰,要是谢仪贞今儿还来,兴许就要来了。
他赶紧挥挥手,嘴上道:“头上那印子怎么还不干?别是伤得深了,快回去料理料理吧!”
谢昀连流血带动脑,确实也有点儿昏昏沉沉的,依言行了个礼,告退出去。
出得殿门,想到而今皇帝也禀过了,俞府也登过了——虽然吃了闭门羹——一应都过了明路,就这副模样不太漂亮,不敢回家去叫母亲受惊吓,赶紧寻个医馆清洗包扎一番,晚上养足了精神,明儿一早就去见俞家妹妹!
无事一身轻哪!他长袖盈风地立在汉白石阶上,飘飘然得几乎有点儿冷。
“二哥哥!”天底下就有这么寸的当口,孙锦舟紧赶慢赶地跟在仪贞和慧慧身后,咬紧了牙关才没笑出声来。
他清楚皇帝不太乐见这兄妹俩常聚,千防万防的结果就是眼前这情形。
这骠骑将军看着斯文儒雅,谁曾想是个缺了大德的主儿。皇后娘娘一迭声儿地问“撞着啦磕着啦?”急得什么似的,他只管含含糊糊地说“没大碍”、“不怎么疼”,明摆着想把这屎盆子往陛下头上扣。
还不能较真儿,一对质起来,他准得说,他什么人也没指认啊!
谢昀纯粹是心血来潮,说演就演上了。但并不是全没个成算?自己妹妹自己知道,打小就有个凭美丑论是非的毛病。早年间都中有个外来的